玢娘差點咬碎一口牙。
每次自己都將小英支走,他扮成貨郎的時候,戴著大斗笠,小英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那男人一驚,飛快地看了玢娘一眼,立刻低下頭,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曲貢也不瞎,當下看出了男人的異樣,立刻道:“小英,你來說,什麼貨郎。”
“這個男人是貨郎啊,經常挑著擔子在府外叫賣。有好幾次,我都跟著玢娘姑娘出府買他的東西。”
“有幾次?”
小英想了一下,“好幾次啊,記不清楚了。不過玢娘每次都要挑好久,買絲線的時候,讓奴婢回房裡給她拿荷包,買頭油的時候,讓奴婢回房裡拿她現在用的。反正很多次了!”
此話一出曲貢的眼睛都紅了,“玢娘,你還有什麼話說?我給你機會,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老傢伙是個戀愛腦,只怕到現在也只是把玢娘當成一個渣女而已。
“他,他就是貨郎,我買東西有什麼關係?”玢孃的眼淚掉下來,“曲大人既是信了他們的話,何苦還來問我。”
曲貢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正當他要上前安撫玢孃的時候,卻見其中一個臉上帶傷的年輕人猛然道:“孃的,事到如今,和他們拼了。”
他用力一掙,竟是將身上的繩子掙開了,隨即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以最快的速度制住曲貢,將鋒利的瓷片擱在他的脖子上。
“曲大人,得罪了。”
其他兩人也連忙爬了起來,對著玢娘道:“走吧,東西丟了,咱們也不好交差。帶著此人,他們也不敢傷咱們,只要出了城就安全了。”
玢娘只愣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臉上明明還掛著淚,可眼裡的懦弱卻一下子不見了。
事到如今,曲府也不安全了。
嘉敏郡主已經起了疑心,她一人倒是好對付,可惜她身後有凌陽侯,還有羅家。
暴露身份是早晚的事,早走早脫身。
即便不甘心,玢娘也知道大勢已去,自己沒有完成任務,得想個法子將功贖罪,否則的話,天大地大,她上天入地也逃不出玲瓏閣的追捕。
“帶上他,咱們走。”
曲貢已經懵了,“玢娘?”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一句,“你,你怎麼,怎麼會?”
玢娘也不裝了,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頭對嘉敏郡主道:“還請郡主讓開,否則的話,我的人下手沒個輕重,怕是要傷了曲大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