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與唐仲出外診回來,已是傍晚,兩人在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怎麼無聊。
等走到村口,進了村,兩人先去了一趟李阿婆家,陳悠高興的與李阿婆說了,讓她搬過去與唐仲住的這件事。李阿婆瞪眼有些不敢相信。
“阿悠,你說啥,你要阿婆搬去唐大夫家裡,可……”
“阿婆,你聽我說,阿公不在了,你現在眼睛又不好,若是住在唐仲叔家裡。他也能時時照看你的眼睛,您沒事的時候,做些飯食帶著唐仲叔吃,幫他理理藥材。不是挺好,你這整日一個人悶在家中,不是個辦法。”陳悠用真誠的雙眼盯著李阿婆。
李阿婆是又感動又猶豫,她伸手捏住陳悠的小手,“阿婆知道你這是為了阿婆好,可是你阿公剛走,你讓阿婆好好想想可好?”
陳悠也知道凡事都不能強求,這院子李阿婆與老周頭住了幾十年了,老周頭乍一不在了,李阿婆又怎麼捨得?
陳悠點點頭。給李阿婆看了眼睛,她與唐仲這才離開。
剛從李阿婆家出來,走了不多遠,就聽到村中兩個婦人在嚼舌根子。
“人啊就是這樣,這一有錢了。就背信忘義。你瞧老陳頭家的那個老三,在縣裡開了個鋪子,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這欠收的年景,他前頭老爹老孃、兩個親哥哥過的都不好,也不知道幫襯著一把,當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整日只知道自己吃香喝辣。”
“你這刁婦,要是你家有錢了,肯把錢再拿出來給別人?我記得沒錯,你們一家子人也不少吧。人吶,都這樣,大肚大方的畢竟少。要換做是我,我也不給啊,那些人,有一就有二,難道我還要一輩子養著他們不成?”
……
另外一個婦人這麼一說。兩個婦人就都笑起來,反正不是自家的事兒,她們說說也就是當說個八卦笑笑而已。
而與唐仲站在不遠處的陳悠,卻是聽的臉色難看,村裡人怎麼就突然說起她家的壞話了?分明是有人故意傳出來的,能做出這種事兒的,除了簫氏還能有誰!
“阿悠,莫要想那麼多,人的忘性總是很大,流言蜚語這種東西,時日一長就不會再有人提起了。”唐仲拍了拍陳悠的肩膀安慰。
陳悠點點頭,等回到家中,就見著秦長瑞與陶氏正準備去前院。
“爹孃,你們去幹啥?”陳悠不解的問。
阿梅急忙跑過來,抱住陳悠的手臂,抬頭道:“大姐,大伯孃方才過來,說是嬤嬤和翁翁尋爹孃過去。”
陳悠眉頭一皺,這個時候老陳頭夫妻尋陶氏與秦長瑞過去怕不是好事,難免不讓她將與之前聽到別人嚼舌根這件事聯絡到一起。
陳悠放下手中的藥箱,“爹孃,我與你們一起去。”
然後又轉頭對阿梅阿杏道:“阿梅阿杏將大姐的藥箱拿進去,乖乖待在家中。”
阿杏在一旁將陳悠的藥箱提起來,與阿梅一起乖巧點頭。
陳悠快步追上陶氏與秦長瑞,秦長瑞拿她沒辦法,揉了揉陳悠軟軟的發,並沒有阻攔。
只是叮囑道:“阿悠,你畢竟年齡小,到了前院看著就成,萬不要插嘴。”
陳悠道知曉了。
他們一家三口便一起去了前院。
因大房陳永春與陳奇都不在家,只有老二陳易帶著不大的弟弟,剩下的便都是一屋子女人。而二房這邊陳永賀帶著他們家老大陳良和老二陳順就三個男丁了。
陳悠他們到時,一家子都聚在了老陳頭家的堂屋中,掃了一眼屋內的一群人,曾氏臉色不怎麼好,而陳白氏則滿面蒼白,嘴唇也緊緊咬著,顯然方才是受了老陳頭夫婦的訓。
簫氏昂著下巴狠狠瞪了陳白氏一眼,似是頗為不悅。曾氏黑沉著拉過媳婦的手,輕輕拍了拍以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