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兄,你面色青白,精神亦帶委頓,莫非……莫非遭了什麼意外?”
疲乏的,紫千豪道;
“只是一段江湖過節而已,你知道,混我們這種日子,總是如此。”
房鐵孤想說什麼,又不好再問,他改了話題道:“紫兄可是有事待辦?”
紫千豪點頭道:
“正是。”
他又反問房鐵孤:
“房兄,你不在魯燕享你一門之主的清福,卻萬里迢迢來到西陲,可是有什麼公幹嗎?”
嘆了口氣,房鐵孤攤攤手,卻十分坦率的道:
“紫兄赫赫神威,揚天之名,我姓房的也犯不著隱瞞,此來披星戴月,事情卻只有一樁,我那女兒被人誘拐跑了,我來追她回去!”
紫千豪徵了徵,低沉的道:
“房兄麾下高手如雲,能人比比皆是,又何若自己如此勞累奔波?”
又嘆了口氣,房鐵孤道:
“這就叫家醜不可外揚了,我‘黑翼門’的人雖說不少,但叫他們來辦這種事,總透著點不是那麼個味,而且,便算他們抓著那個踐人,如若她一哭一鬧,我的那般人就不好應付了,想來想去,只好我自己走一道啦!”
沉默了一會,紫千豪道:
“房兄,你如今可有了線索?”
點點頭,房鐵孤道:
“一個半月前,我的好友‘哭蕭幻手’羅穆還在‘大雲關’遇見過這兩個混帳,親眼看見他們往這邊來了,當時老羅還在奇怪我那女兒為何會到這裡,二十天前,又那麼巧的碰上了‘東河派’的騾馬隊,他們還押著一干走腿子的役天往中上去,帶隊的‘白髮’潘龍見了面就問我女兒怎會到了這邊,我當時支吾過去,問明瞭他們走的方向,這就匆匆趕來了,哪曉得這塊地方一片窮荒惡野,除了山就是林,眼巴巴的找兩個人,何異大海撈針,連個影子也看不著,加上我又人生地不熟,轉了十來天還是一無所獲
紫千豪咬咬下唇,道:
“房兄與在下神交已久,按說房兄蒞臨微處,理應高接遠送,更該協助房兄追查此事才對,但……但在下身有要務待辦,無法拖延,如若房兄能夠多待幾天,在下俗事了斷之後.當可一盡地主之誼.也可多為房兄分勞……”
房鐵孤連連抱拳,感激的道。
“萍水相逢,得蒙紫少兄如此關懷,房某人實是銘感不已,多待數日無妨,只是少兄你……呃,不知此刻有什麼要事?”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
“可否容某日後奉告?”
哈哈大笑著,房鐵孤道:
“當然,當然……”
夜影中,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悲長而昂厲的馬嘯之聲,嘯聲像帶著便煙,波波傳鼓,宛如直楊漢霄,房鐵孤側耳聆、聽,不由失聲讚道。”
“只聆嘯嘶之聲,便知道這是一匹好馬!”
紫千豪微微躬身,道:
“謝了!”
房鐵孤驚道:
“是你的坐騎麼,紫少兄?”
點點頭,紫千豪墓然仰首以嘯聲應合,尖烈的嘯聲破雲入空,繞旋迴蕩,一直傳出老遠,十分迅速的,一陣閃雷似的蹄聲已遠遠傳來!
片刻之後,在沉沉的荒野中,已可看見一乘鐵騎狂奔而來,雪白的鬃毛飛揚著,銀色的鞍欽閃耀著亮晃晃的光彩,是“甲犀”,像一陣旋風捲了過來!
房鐵孤又忍不住喝彩道:
“好馬!”
“甲犀”飛奔至前,在紫千豪身邊興奮的人立高鳴,紫千豪欣慰的笑了,他走過去擁攬馬頭,不住用面頓在愛馬的鼻端摩委著,一面還不住的低聲呢哺,那情狀,便宛如一對久別的戀人重逢,真情流露,喁喁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