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弱,氣息似有似無。
容禮附於她的耳畔道了句“撐住”,果斷將人放下站起來,侍衛們往前移一步,他怒指著他們道:“太皇太后只說不讓本侯帶走秦禾晏,沒說不允許本侯踏出此門,你們是想同本侯動手嗎?那就放馬過來!”
侍衛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容禮,全都遲疑著不敢上前來,容禮回頭看一眼禾晏,抬步便衝了出去。
“容禮……”禾晏朝他伸了伸手,那抹身影已快速消失在門口,她的目光徐徐往上,盯住了華麗的天花板,身下是冰冷地板,她無力翻身,擱得她的後背生疼。
想她秦禾晏瀟灑不羈十多年,臨到頭竟會死得這樣孤獨。
眼淚緩緩淌下,可惡的容禮,就算沒救了,他就不能陪到她閉眼嗎?
爹,爺爺,大哥……還有阿瓷……
想到阿瓷,她不免想起了顧辭,於是又想起馬車上他同蘇靜芸的話,禾晏渾身疼痛,心中委屈,艱澀地哭出來。
…………
“鍾諍舟的畫像臣已讓人派發下去,皇上看……皇上?”
“什麼?”容祁負手回過身來。
顧辭蹙眉道:“皇上有心事?”他同他短短說了幾句話,容祁已失神多次了,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
容祁揉揉眉心,搖頭道:“朕大約昨晚沒睡好。”
昨晚?顧辭自嘲一笑,他昨夜才是根本沒睡。
正欲開口,御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撞開,接近著傳來周富公公驚慌失措的聲音:“侯爺,侯……皇上,侯爺硬是要進來,奴才攔不住。”
容禮不管顧辭在場,疾步上前便道:“皇上快去救救禾晏!”
“她怎麼了?”顧辭一聽和禾晏有關,快步上前便扼住了容禮的衣袖,他找了她整晚,果真是出了事嗎?難道是……
容禮急道:“先別問了,皇上快跟臣走,禾晏在慈寧宮!”
慈寧宮?
顧辭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地看向容祁,這麼說來,她昨夜在宮裡?
容禮沒時間逗留,不顧禮數拉住容祁便往外走去。
周富公公錯愕跟著他們出去,一驚一乍地叫:“哎呦侯爺,使不得,使不得呀!”
容祁沒有掙扎,外頭日光正烈,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了擋,低聲問:“慈寧宮發生何事?”
容禮回眸看了顧辭一眼,咬牙道:“皇祖母說是她證明了顧大人的清白,說她是顧大人的人,賜了她一杯鴆酒!”
“你說什麼?”容祁臉色一白,底下步子本能地加快。
顧辭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地上,腦中反反覆覆全是容禮的話,怪不得昨夜皇上連夜讓他去鑄造司,沒想到這訊息是她帶來的嗎?
生平第一次有個人這樣為他,第一次……
…………
禾晏睜大了眼睛盯住天花板,頭一次覺得等待的時間這樣漫長,痛過之後也就麻木了,她悲哀地想,混蛋容禮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
太皇太后說待她嚥了氣就把她送去丞相府,顧辭看到她會如何?
說不清人家正和蘇靜芸熱絡著,誰管她的死活!
阿瓷……阿瓷會記得她嗎?
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她感覺很累了,不想再掙扎了,一個人靜靜地走,那就靜靜地走吧。
人生總有許多設想,卻終抵不過現實。
意識有些模糊,她終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讓開,讓開!”容禮快步跑過來,侍衛們見他又回來,本能地想要攔住,但看見身後的容祁與顧辭,個個臉色一變,也不敢再上前。
顧辭一眼便瞧見孤零零躺在冰冷地板上的禾晏,他的心口一緊,如被千萬針刺過般的痛,幾乎是以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