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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門口,白曼臉上的愁容就消散,朝著前方小跑去:“容同志。”
容正志回過頭,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你定的凳子。”
白曼沒接,而是輕笑著:“你專門在這等我嗎?”
“沒。”容正志偏了偏頭,喉間有些乾啞,他將凳子放下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不過就兩句話的交談,就讓白曼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她並不覺得容正志的木訥少話有什麼不好。
只用看到沉默寡言的他在很多事上默默的照顧著她,更是為她付出了性命。
白曼彎身拿起凳子,開門走進屋內。
臨時組的屋子不大,但裡面已經擺好了幾件像模像樣的傢俱。
這些,全都是她一點一點從容正志那拿來的。
猶豫了一會,白曼揹著竹筐去了豬圈。
此時正是上工的時候,豬圈這邊除了焦港和正在用石磨的孩子外,並沒有其他人。
焦港這會正坐在棚子裡,一手拿著竹扇扇風一手拿著杯子喝綠豆水,看到來人,奇怪道:“你怎麼來了?”
以前在大院,他和白曼、盛左元算是玩得來的朋友。
家挨著家,三家長輩也有來往,從小到大都是在同一所學校讀書,算不是青梅竹馬,但也算是很小就認識的朋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開始還以為有兩個伴,下了鄉也不至於太遭罪。
結果,這兩個人太過分了。
各自只顧自己,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看著走來的白曼,焦港忍不住冷哼兩聲,“你來幹嘛?”
白曼在他旁邊坐下,問道:“你有錢嗎?”
焦港一臉警惕的樣子,“幹嘛?”
“借我五百。”
焦港眼神瞬間驚恐,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口袋,“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白曼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笑了笑。
或許是傻人有傻福吧。
他們大院的孩子中,焦港是最幸運的那個,下鄉之後他是吃了不少苦,但他也是唯一一個熬過最艱難十年的人。
焦家嘴上說這個兒子沒什麼用,卻口是
心非,時不時幫襯一番。
也正是有了家裡的依靠,別看焦港在鄉下的日子很是艱苦,但好歹能活下去,不像盛左元和她。
一個連命都丟了,一個下半輩子的人生悽慘無比。
不過。
看著焦港略顯精神的模樣,白曼覺得他比下鄉之前還要養好了一些。
側頭看了看周邊,想想也是。
一天到晚待在豬圈,不用跟其他人那般辛苦的下地幹活。
這麼吊兒郎當的愜意人生,還真是讓人羨慕。
她這重生,倒是改變不少人的命運。
又或者說,並不是因為她?
白曼並沒有太深究這個問題,而是跟著道:“借我五百,等過後我分你三分之一的盈利。”
焦港什麼都沒說,捂著口袋的手更用力了。
“這次機會難得,一旦成功過後幾年你都不用找家裡伸手,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不是誆騙你的人。”白曼沒催他,“你好好想想,我明天再來找你。”
焦港眼珠子亂轉,並沒有馬上答應。
白曼又看了看周邊,她輕聲道:“容知青那人讓人看不透,不過她有些能耐而且並沒壞心,你可以儘量的依附她,這會讓你的日子更好過點。”
焦港小聲嘀咕著:“我知道。”
他別的本事沒有,但看得清跟著誰才能過好日子。
不然也不會從盛左元的跟屁蟲變成容曉曉的跟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