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的臨床表現是抑鬱,今天好像轉為躁狂了,再不治我們哥幾個危險啊!一對老K!愛民、大風,咱們仨趕緊湊錢送他去醫院吧。”
顏柏說:“欺負老實人家孩子是不是?三個圍殲一個是不是?喬大風你還是我對家,立場地有沒有……今晚熄燈之前能把錢湊齊送我枕頭邊擺好嗎?”
“我給您兩腳——佛山無影的。”
“我給您三塊——混凝土實心的。”
“我給您五法郎——法國榔頭,您看夠不?”
“也不用那麼破費,我一榔就謝幕了。”
四個小夥正侃著,顏柏他哥顏松推門走了進來,“喲,又玩牌呢?”
顏柏沒回頭,說:“哥你又來了?”
顏松:“什麼叫又來了,不歡迎你哥?”
顏柏往後看了一眼:“不是我不歡迎,自己親哥怎麼都能忍。是這三位好漢對你及你夫人的頻繁造訪很有意見。還好今天夫人沒來。”
黨愛民四處瞅瞅,發現僅有的四張椅子全位於四位牌壇驍將屁股底下,就指了指程覺醒的床:“別聽他的哥,對你和嫂夫人的到來,我們一貫是歡迎的。來隨便坐。”
程覺醒一皺眉,說:“就是嫂夫人太漂亮,黨愛民看著總嫉妒。”
黨愛民:“別把你自己說成我啊。”
顏柏;“別吵了,說實話我都嫉妒。”
顏松:“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才幾歲啊,就學會嫉妒大人了。數數你們下巴上有幾根毛,再數數哥的!來日方長,別急小夥兒們。”
顏柏:“哥你乾脆把褲子脫了數數,更有說服力一點。”
另三個人撲一聲都噴了。
顏松啪地撫摸了弟弟扁平的後腦勺:“皮癢是不你小子?”
這時離學校強制熄燈時間也不久了,牌局也就散了夥。顏松給顏柏暗送了一個秋波,顏柏就跟著顏松摸到他們住的男生宿舍二號樓邊上的體育場,在高處找了個乾淨的臺階坐下來。顏松遞了一支菸給弟弟,幫他點燃,自己也點了一支。
這所狹小的財經大學只有男生女生宿舍各一棟、教學樓一棟、食堂一間、澡堂子一間、體育場一個,大白天的時候,視力正常的人不需要藉助望遠鏡等高科技裝置,從位於學校最東邊的體育場望過去,能清晰地看到最西邊的澡堂子門口人進人出的繁榮景象。
現在是夜裡十點半鐘,小體育場裡還很熱鬧,強健體魄的和談情說愛的星星點點分佈在裡面,一派和諧歡欣的景緻。
顏松和顏柏哥兩個蜷縮在水泥臺階子上,沉默無語,只顧大力噴雲吐霧,遠處看過去活像兩堆著火冒煙的柴火堆。
一支菸功夫的沉默後,哥哥開了聲:“小二…”
小二氣急敗壞地打斷哥哥的話:“都說在學校別叫我小二!”
“這周圍哪有人啊?我又沒拿擴音器跟你聊天。”
“那也別,叫習慣了在別人面前也脫口了,以後在家你也別叫!”
“你斯大林啊?言論管制啊?”
“叫人知道我有這麼一崩潰的稱號,我還活不活了?”
“行行,聽你的祖宗。小…柏,以後你少去兩天工地吧,把時間多花點在學習上,哥我快畢業了,今年沒什麼課,可以多出去賺錢。等我熬完今年畢業,咱家就會好很多的。”
“你賺你的,我也得出去賺,媽的病要錢,我自己也得改善生活,一包紅河還五塊呢。”
“嗯?你買過煙嗎?每次都是我給你。”
“我是打個比方,我對這東西沒癮,自制力好。你看你窮歸窮,煙抽著,西服穿著,領帶打著,還有個漂亮女朋友,你怎麼那麼厲害呀。”
“諷刺我是不是?我不買身西服,招聘會大門都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