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眯著眼道:
“可惜山人素性疏懶,童男女之心肝又甚為難求,故而雖嗜此道,品嚐的機會卻少,小子,我們就一語說穿,用不著再兜圈子,只要你能找得童男女之心肝各二十副送來,山人我便兩手一拍,再也不管你們中間這筆爛帳!”
有一股涼氣直向紫千豪心底升起,他抿著唇沒有出聲,現在,取捨之間就在一念了,換句話說,生死之事也繫於此瞬,是的,叫紫千豪去活剖四十個童男女的心肝,以他的力量來說,並非做不到,而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忍去做,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本身或本幫的安寧建築在那些無辜老民百姓們的瀝血痛苦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用若干生命殘斷,若干家園破滅,若干父母哀號的慘重代價堆砌在自己或孤竹幫的歡笑裡,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他寧願自己承擔眼前一切的後果,也不肯在那冷酷的瞎道血淋淋的咀嚼中蒙受良心的責備,寧願自己用生命去頂替那些原本無辜的孩子們,也不肯讓這魔鬼為了那恐怖的口腹之慾而犯下令人髮指的罪行,不能,永不能……
隱隱的,攀鷹瞎道的聲音繼續飄來:
“……你看成不成,小子,如果你願意,就快一點,記住越新鮮越好,至遲不能超過一天,便不吃起來就老了,味道也差得多……山人這裡還有莫玉送來的二十副心肝未曾吃完。你快去快回,山人還夠吃上個七八天,假設等吃完了還沒見你來,山人就要找上門去了……原本,山人便想吃完了這些心肝就登門去尋找你,今天你來得正巧,還算你有造化呢……”
毅然甩了甩頭,紫千豪的手背滑過了他隱藏在左腰間的四眩劍劍柄,劍柄是光潤的,冷硬的,卻也是親切的,在這一剎,他似是得到了深沉的慰藉,無言的鼓舞,以及不屈的豪氣!
這時。
攀鷹瞎道已停止了說話,驚然驚悟的瞪視著他,暗中戒備著,這位曠古少見的兇殘怪道冷森的道:
“山人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小子,你還在動什麼歪腦筋?”
冰冷的,紫千豪道:
“你所說的重禮,道長,我辦不到!”
勃然大怒,攀鷹瞎道惡狠狠地道:
“為什麼?”
紫千豪淡漠的道:
“因為我是人,而人。就必須有天良!”
怒極反笑,攀鷹瞎道陰沉的道:
“這樣說來,你小子是要與山人一較長短了?”
沉緩的,紫千豪道;
“我本不願如此,但是,道長你要求過分,逼我太甚,我即便是再不願與你樹敵,也只怕沒有別的法子了……”
又伸手捻著他的鼻毛,攀鷹瞎遭歹毒的道:
“你,自以為對付得了山人我麼?”
紫千豪毫無表情的道:
“我沒有把握,不過,義之所至,難以返顧!”
竹與劍……二十九、施巧計 力伏魑魅
二十九、施巧計 力伏魑魅
長長的“哈”了一聲,攀鷹瞎道沒有再吭氣,他眯著一雙豬泡眼,自狹小的瞳縫中細細端詳著紫千豪,厲肉橫生的醜臉木訥而生硬,看不出絲毫他心中所懷的意圖來,就像他如今的軀殼內還另外包含著一個他,形態是冷凜的,陰沉的,令人有一種毛髮驚然的感覺……
空氣像是凝凍了,僵悶得激不起一丁點波濤,而顯然的,兩個人的思想卻在這凝凍的氣氛中急速地轉著。
好一陣子……
攀鷹瞎道啟口道:
“紫千豪,如果說,山人答應你不去破壞你的基業,不去殺戮你的手下,甚至,不再挖取活人的心肝為美食,你要怎麼答謝山人?”
徵了徵,紫千豪估不到對面這個怪物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大轉變,他略微沉吟著,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