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目的,但只要有這個意圖,哪怕只有一丁點兒,也想想都讓人遍體生寒。
耶律阿保機看向南方的夜空,目光沉重道:“草原沒有統一的時候,災難一旦發生,自然是內部承受損失,但是當草原統一,沒有哪個英雄,能夠容忍自己的牧人被大規模餓死。
“牛羊不夠,怎麼辦?我們習慣了戰爭,除了自己放牧,只會搶奪別人的牛羊。所以我們會在嚴冬降臨之前,號召牧人跨自己的戰馬,拿起自己的弓箭,集結起來向南用兵,去搶奪富庶的漢人,籌集足夠過冬的物資和糧食。”
聽到這裡,月裡朵點點頭。
這一刻,她明白了草原騎兵不斷南侵的根本原因。
不想被餓死,只能選擇馬作戰。但凡原皇朝不是特別強盛,有丁點兒取勝的可能,草原部族向南的掠奪性戰爭不會停止。
說到底,草原還是太貧瘠了。
生存,是更古不變的根本命題。
但她心裡卻升起另外一個疑問,“可是今年是個好年成,草原牛羊豐富,過冬完全不是問題,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開啟戰爭,跟眼下已經國大定的唐朝廝殺啊。”
耶律阿保機苦笑一聲,摸著月裡朵的手說:“可李曄知道,我們終究還是會向南用兵的,只要這種可能還存在,他不會坐視。草原的英雄不會看著自己的牧人被餓死,原的雄主也不會無視自己的百姓被燒殺搶掠。
“所以,在他有能力對付我們的時候,一定會解決這個始終會到來的禍患。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個時間都越早越好,最好是在我們發動又一次掠奪戰爭之前。這樣,他的百姓不會遭受損失,他的賦稅也不會因此減少。”
說到這,耶律阿保機又飲下一碗酒。
月裡朵想了想,認真道:“可是唐朝,已經很多年沒有向我們用兵了。他們都是防禦。現在草原有你這樣的英雄,契丹國空前強盛,遠不是之前那些名義一統,實際部落各自為政的情景可。李曄他有膽子跟我們開戰嗎?”
這個問題讓耶律阿保機沉默了片刻。
不過他並不是在思考,而是陷入了回憶。
月裡朵沒有打擾,靜靜看著他等待。
終於,耶律阿保機回過神,笑了一下,道:“李曄這人不同,他一定會向我們用兵。而且他應該已經迫不及待了。他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英雄,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契丹的強大,會給唐朝造成壓力。他不會坐視領國強大的,每一個雄主都不會讓領國強大。強大意味著威脅,所以,南北必然要有一場大戰,甚至是決戰。像唐初那個‘天可汗’做的那樣,擊敗突厥,宣告對草原的統治。
“李曄這樣的豪傑,一定很希望重現‘天可汗’的光輝戰績。唐朝人都崇拜祖宗,祖宗功業是他們的終生奮鬥目標,但凡是體內還有點勇武熱血的,一日不達成這個目標,一日不會鬆懈。”
月裡朵終於明白了,契丹國跟唐朝的戰爭,已經不可避免,而且近在眼前。
從唐朝國內平定的那一刻起,宣告了南北大戰已經進入準備階段,一觸即發。
“草原的勇士,從來都不會等到敵人殺進帳篷,才想著去拿起自己的弓箭。那時候什麼都遲了,是嗎?”
月裡朵雙眼亮晶晶的注視著耶律阿保機,“草原的雄鷹,你已經在做開戰準備了,說不定已經做好了,是不是?”
耶律阿保機哈哈大笑,笑得格外暢快,一把將月裡朵摟進懷裡,在飽滿的地方用力狠狠抓了幾下,笑聲更加雄亮。
“知道嗎月裡朵,唐朝的人都說,李曄旬月之間收復河西,掉轉頭兵不血刃平定蜀,是堪盛唐輝煌的戰績!現在已經沒有唐人,再說什麼皇朝必將興這樣的廢話了,他們如今都說,這是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