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是不是也是那樣,在那天夜裡,也是縮成了一團,害怕極了,也在渴望著陽光的溫暖能將永昕這個厲鬼的爪子從脖間撥開?
於是,他走了過去,像對待死去妹妹一樣,輕輕地笑著,對她說話。
那瞬間,她的小臉上綻放了光芒。
他心也笑了。
彷彿時間倒流,回到妹妹未死的時候。
這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試圖從這個小丫頭身上找回妹妹的影子來補償自己失去的另一半,不過,他要承認,看著小丫頭,那憤怒的心漸漸的開始回到妹妹還活著平靜中。
他的另一個分身。
他的妹妹。
恩,哥哥,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
昏迷地百戰,突然在瓏髓眼前彎出一抹笑痕。
她以為他要醒過,心中激動難忍,抓住他的手,輕輕地喚著:“哥哥……哥哥……”
聽……
他都有聽到了久違的叫他“哥哥”的聲音了。
夢魘(二)
烈日炎炎。
連窗外的胡枝子都垂頭喪氣的。
百戰在府裡書房中正揮筆寫下一副狂草,他正專心致志時,窗戶外傳來嘻嘻的笑聲。
抬頭一看,又見那個摘花被打的小丫頭片子。
“大哥哥,你在做什麼?”小小的瓏髓趴在窗戶邊偷偷地邊看他邊笑。大哥哥是好人,不但給她摘花,還幫她上藥,那藥真的很有效哦,上了以後就清涼清涼的,沒幾個時辰就不痛了,比“痛痛飛”還有效果。
“在寫字呢。”他抬了頭,又埋下。
外面的她失望的“哦”了一聲,但似乎不甘心就這麼冷了話題下來,又說:“寫字是做什麼用的呢?”
他再度抬頭,看進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你不識字嗎?”
問出口,他才覺得驚訝。她大概是奶孃或者大丫鬟的孩子,這些奴子本就不需要識字。
立刻小瓏髓撥浪鼓似得搖頭。
他被她得動作逗得失笑:“要不要我教你?”
“你……會教我嗎?”她問得膽怯,生怕是一場夢幻。
他將狼毫放在筆山上,對她招手:“進來吧,我教你。”
小瓏髓立刻興奮地跑進了房間,在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突然不敢上前,只敢挪了步子,動了動,就是不敢靠近。
“快過來。”他笑出溫柔。
她高興的恩了一聲就跑到桌前。
他拿起一支小毫教她怎麼握筆:“首先伸出你的手……”她乖乖的伸出手,“哪,無名指和小指彎去……”
“嘻嘻,這個手勢好奇怪哦。”她彎了手指,覺得好好笑噢。
他佯怒地看了瓏髓一樣,她立刻乖乖閉上嘴巴。將小豪放在她中指和無知指之間,再將大拇指按住中指和無名指出的筆管。“行了,這就是握筆的姿勢。”雖然她握得怪模怪樣的,但是起碼還是會握住了。
“哦哦哦哦。”瓏髓驚訝地看著自己握住了筆,心裡很是開心,盤算著等下讓娘也看看,自己好歹能握筆了。
“來,我教你寫字。首先寫你的名字……”他的大掌覆蓋住瓏髓握了筆的小手,她突然一下子紅了臉,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被大哥哥圈進了懷中,而此時,他的大手從她身後探出來,握住了她執筆的小手。
“你叫什麼名字?”他又問。
瓏髓埋了埋臉,鬢上一縷髮絲垂下小臉,他見了,細心地用手把落下的青絲攏到她小巧的耳後。
“髓……兒……”
“水兒?好。”他點點頭,大掌握著她的小手在宣紙上移動,看著白色的紙上漸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