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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再,更有身家性命之憂。二少爺,凡事三思哪,啊?”

陸亦嶸被他一語點醒,不由也心中驚了一驚。李齋年又講了幾句,也無非逢場的套話,講完了,便起身告辭。

日子一路過到了九月底,蕭寶絡和蔣麗榮表面說和,卻被上一場爭吵傷了裡子。蔣麗榮巴結著趙麻子,蕭寶絡看不過,更窮盡心思想著怎麼籠錢。

正巧,隔壁衚衕一個女人找上門來,道:“蕭管事,您可給我想想辦法,我家隔壁緊挨著住了好幾個短工,在院子裡種好幾棵柳樹。他們一種不要緊,好傢伙,秋天樹上長了蟲,可往咱們家跑呀!我去說了,他們不聽,你說說看,我有什麼法子?”

蕭寶絡本來覺得管這種低等事是埋沒了自己身份,等看到那女人摸出一個小紅包來,臉上才有了一點笑。她伸出胖手,摸了摸紅包的厚薄,便氣派很大地起身,道:“這有什麼難?他們不合規矩,就讓他們拆除!”

蕭寶絡說著,不多時就聚齊一群混混子,大張旗鼓朝隔壁衚衕去了,很有一點武王伐紂的排場。那群短工雖然粗鄙,到底不是好惹的,兩群人著實大鬧了一架,這才作罷。

蕭寶絡捏著紅包裡的小二十塊錢回來,站在家門口朝衚衕口望去,梧桐夾枝,風一陣地吹過來,這才想起自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討飯似地得到這一些錢,心裡不由添堵。

自那以後,她更是巧立名目,甚至剋扣各家往來收到的書信,凡是想拿回的,每封要付兩毛的“書信費”。

就因為這個,白家對外的信件都改由長順送出收進,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日,長順送進來一封紅帖子,白芙儂看了一眼,道:“是方太太請小黛的罷?你拿進去就是。”長順道:“這個倒不曉得,除了沈姑娘,我看上頭也有白姑娘的名字。”

白芙儂這才接過來,見是一封妃紅色仿古云箋,展開讀了一讀,不由含了一點笑,起身上南屋去了。

沈黛見是她,就道:“今兒怎麼來得這樣早?”

白芙儂把手上的箋子遞給她看,道:“從前的福榮臣福大人,和梅大人、潘大人好幾位家眷一起來的信,說北平的些個人物,走得走,散得散,如今只剩你這一家坐大,最是體面風光。恰八月廿一是你生日,他們計議著一同登門,想給你拜壽呢。另外還有大事,想請沈大姑娘做主。”

沈黛小小吃了一驚,道:“奇了,哪有長輩給小輩拜壽的道理?再說了,生日做大不做小,十七歲算什麼,不上不下的,罷了吧。”

白芙儂拿著那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你沒看最後寫著,有大事請你做主麼?”

“什麼事要我這等小輩做主了?”,沈黛想了想,道:“莫不是咱們搬家的時候,東六衚衕裡留著好些東西……”

白芙儂道:“除了這個,也沒別的可掛念了。”

沈黛心裡有了底,便要來紙筆,仍舊是挑紅色的撒金花箋紙頭,提筆一一寫了回信去,遣詞都非常客氣,推說世道不易,大家往來都不便,且一介小輩,何德何能勞大人們掛懷,至於東六衚衕的東西,大人們若有喜歡的,都請自便罷。她寫完了,又自己先默讀了幾遍,才由長順送出去寄了。

拜壽雖然免了,一連幾天,仍有各家親友故舊紛紛送來賀壽的花箋子,有寫“獻壽”的、有寫“叩芳辰”的,六貝勒府上也送來一副箋子,並著是一小對筆錠如意的銀花錁子。

□□捧著這些箋子,站在門口預備回去,見打衚衕西邊來了一輛馬車,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杏紅色掐花夾襖的少女,就上前道:“尊駕也是來送賀帖子的?”

原那少女就是方太太家的大丫環巧蓮,見她這麼客氣,便笑道:“尊駕不尊駕的,姐姐可折殺我了!我是奉咱們太太的命,給沈小姐送請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