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展顏痛苦的搖頭,用雙手握住腦袋,她不要再去回想,那真的太殘忍了。
如果他想恨,那就恨她吧。她無法將真相告訴他,那樣,只會讓他經歷自己曾經受過的痛,展顏捨不得他受苦,所以她寧願一個人承受一切。
“姑娘,你沒事兒吧?是不是生病了?”一個撐著傘的老婦人從她身邊經過,駐足詢問。那婦人還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梳著羊角辮,臉蛋圓圓的,十分可愛。
展顏的視線都模糊了,意識有些不太清醒,竟然伸手要去撫摸孩子的臉,口中不停的喚著,“小顏,小顏。”
小女孩似乎很怕生,躲在老婦人身後不敢出來。那老婦人也變了臉色,牽著小女孩快步離開了,不悅的嘀咕著,“看著挺好的姑娘,原來是個瘋子。”
展顏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仰頭看向陰霾的天空,唇角揚起絕望的苦笑。那不是小顏,她的小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溫婉悽傷的歌聲一直縈繞在耳畔:愛在孤獨中絕望,在絕望中堅強,堅強後繼續不停想著他……
展顏突然覺得這首歌像極了她與季維揚之間,明明那麼痛,痛到絕望,卻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去愛。
雪越下越大,氣溫急劇下降,展顏身上只有一件呢絨大衣,身體凍得僵硬,嘴唇凍得有些發紫了。她依舊挺直了脊背坐在那裡,肩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她整個人坐在那裡,像太陽一出就會化掉的雪人一樣。
她顫抖的伸出手掌去接天上的雪花,六片霜花落在雪白的掌心間,散發著純淨的光澤,然而,在溫熱的掌心中,很快融化成一顆剔透的霧珠,像極了離人的眼淚。
展顏將那滴霧珠緊握在掌心,卻仍然無法阻止它的消失。原來,生命中有些東西,是註定無法抓住的。
夜幕逐漸籠罩,雪夜,無月無星。寒風呼嘯而過,席捲起層層白雪。展顏雙手環胸懂得瑟瑟發抖。吞吐的呼吸都變成了白色的霧氣,頭凍得發疼,雙腿已經麻木了。
她吃力的撐起身體,剛挪動了兩步,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迷。
而此時,街對面正停著一輛墨綠色的路虎車。季維揚是等到民政局下班之後,最後一個離開的。明知道展顏不會回來,他還是不死心的一直等了下去。
他的車剛開出民政局不遠,就看到了坐在路邊公交站候車的展顏,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車停在了路邊,隔著一條馬路,遙遙的看著她。
一輛又一輛公交車駛離,她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因為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卻偏偏能感覺到她身上隱隱的哀傷。
出院的時候,醫生千叮萬囑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吸菸飲酒,但季維揚此刻心情太過煩躁,也只能依靠菸草來壓抑。
他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菸,車廂內充滿了嗆人的煙氣。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直到展顏昏厥在路邊,他再也不淡定了,快速的推門下車,向馬路對面狂奔了過去。
“顏顏,顏顏醒一醒?”他心疼的將展顏擁入懷抱,然而,懷中的女子就像冰雕的人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體溫。
季維揚驚慌失措,將她抱上車,向最近的醫院駛去。而最近的醫院,恰好就是展顏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給展顏看診的是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女醫生,聽說是從別的醫院剛調來不久,並不認識展顏。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展顏被送入了高幹病房中,高燒不退,胳膊上掛著點滴。
“你是家屬?”醫生掃了眼季維揚,聲音平板的詢問。‘
“嗯,我是她丈夫。”季維揚起身答道。
“小夫妻吵架了吧?那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她身體不好你難道不知道嗎?大雪天的在外面凍幾個小時,搞不好要出人命的。”醫生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