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李治大笑,“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浙東一帶竟有女子妄自稱帝,叫什麼陳碩貞,眼下已被生擒,長孫無忌已經派人去查;瞧瞧,縱比起來,天下女子哪有姐姐這般柔順體貼,毫無雜念啊。”
武媚只好跟著微笑。
天下的苦水只有她自己曉得。
李治繼續道,“長孫等人前些日子總在琢磨宮外謠傳之言,甚至言出不利,好在有此事耽擱下來,如果有人再出妄言,朕就賜給那個陳碩貞一個武姓,之後凌遲處死,以此來消除民間非議。”
陳碩貞歸姓為武,女主武氏之詞也許會因此被人淡忘。
武媚強忍著無比巨大的悲楚,忽然瞧見李治一直在觀察著她的眼神,思忖片刻點頭道:
“陛下,有一事我到覺得蹊蹺,四年前我在感業寺服孝,曾經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偷襲,那時候也有一個叫陳碩貞的女子出手相救,從而我們相識,甚至在她的房內住過兩晚,不過她不知我是才人,也沒有過多交談,隨後就再也未見;此次逆反,據睦州叛兵沒有殺害當地官員和百姓,而且很多人都跟隨著那女子,要不要將她押入京城,我來辨別一下,萬一是恩人,也好道一聲謝,至於陛下如何處置,媚娘絕不會干涉。”
只要將她引入京城,就有機會出手相救。
李治再次大笑,笑得很是釋然,看來他早已知道兩人見過面:
“萬萬不可,這種人押入皇城定會引來邪氣,而且,有人甚至微詞姐姐與她交往甚深,必須早早除去!”
武媚再問:“此次京內趕往審查的官員是何人?”
李治答:“長孫門下張使君。”
武媚險些摔倒,即刻裝作捂住頭部再次犯疾,“陛下,媚娘身子不適,今日便不能侍寢了,還望陛下恕罪!”
李治忙扶著武媚坐下,“無妨,無妨,朕擇日再來,你好好修養才是。”
武媚見李治走出寢宮,再也控制不住,俯低身子萎靡下來,口中不斷上嘔,胡亂地拍打著胸口,嚇得兩個侍女急忙奔上來,一同幫她拍打後背。
她知道,張使君一定是帶著長孫無忌的密旨而去,不定會瘋狂折磨貞兒,直至逼迫她出兩人是姐妹,甚至此次逆反出自妹妹的授意,從而徹底將自己趕出宮去,之後就是秘密被處死。
心痛,使得她數次痙攣。
───婺州城門,因為剛剛結束的逆反之變增出諸多守兵,不得任何人晚間入內。
這當然攔不住金夕,他抬手擊飛幾個兵勇,旁若無人般地御馬衝入城池。
目的,婺州大牢。
即使是崔義玄也不敢私自釋放貞兒,那麼只有一個字:搶!
“貞兒,等我,等我!”
馬蹄飛馳,金夕不斷出聲,他彷彿感到心底在抽絲,彷彿再次看見溫媱泣不成聲在耳邊陳述,隨後拿起兵刃割向手腕,滴滴血落,最後消失無蹤。
“不要啊!”
他狂聲吶喊,驚得夜間稀少的路人落荒而逃。
婺州府。
一群兵勇發現有人騎馬闖進來,紛紛抄起兵器蜂擁而上。
“混賬!”
金夕騰身而起,踩著士兵的腦袋向前躥進,有人試圖飛身弒殺,看不見他出手,官兵們便人仰馬翻,跌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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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斷其肢碎其骨
響聲驚動兵營!
兵士們黑壓壓湧過來,各個都是直接斬殺的動作,刀劍如麻撲天而下。
金夕知道這是崔義玄的兵勇,不能出手殺人,便納氣蕩在身外,稍稍施發行氣撥開一條通道,無數兵勇的身體向外傾斜倒去。
宛如一條無比渾厚的長槍,逆水刺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