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牢牢握在掌心裡,彷彿這樣才能安心,囈語道:“你別走……”
荊無極不禁輕笑了聲,安撫道:“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兒陪你。”她雖是失去記憶,但一部分的她,卻仍有著從前的小孩子心性。
“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完全忘了以前的事?”在一旁看著的寒江忽然開口問道。“那一刀不至於產生這樣的後遺症,這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通!”
荊無極唇邊的笑意微微一凝,雙眸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他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片刻後,才淡淡地道: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也許是後來又遭遇了什麼外傷吧。”
輕描淡寫地帶過,然而他心裡早已隱隱有了答案。
“不過她忘了也好。”寒江若有所思地道。“如果她想起來是她最信任最喜愛的人捅了她一刀,心裡肯定難過得要死……”
長指溫柔的撫觸驀然停住,荊無極眼色一黯!寒江無心的話正是他心裡猜測的原因,除此之外,找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釋。
“你到現在還在氣我那麼做,是吧?”輕挑眉,他恢復一貫悠淡的神情。
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寒江臉一凜,低聲道:“對不起!”
“無須跟我道歉,我並不後悔那麼做;就算事情再重來一次,我的選擇依然不變。”語氣溫溫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寒江忍不住皺眉:“其實,你並沒有你外相表現得那麼無情,否則那一刀你大可——”
床上的人兒忽然有了動靜,他趕緊吞回到口的話,關心地瞧著。
梁善福慢慢張開雙眼,有些恍惚地看著坐在她身邊的人。
一身儒雅的白衫,細長的藍眸……是荊無極……怎麼他的眼神有點奇怪,好像在擔心什麼?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荊無極微笑道,溫柔似水的藍瞳凝望著她。
梁善福怔了一怔,這一幕情景彷彿曾經發生過,他溫柔的笑顏就像此刻般輕易地便攫住她全部心神,讓她的視線無法移開。
意識到自己直盯著他瞧,她趕緊收回視線,正想開口回話,卻教手心裡異樣的暖意給分散了注意力,不解地垂眼望去,驚見自己的手正牢牢握住他的——
臉一紅,她急忙鬆開手,不自在地問:“我、我怎麼了?怎麼會躺在床上?”
“你方才在園子裡暈了過去,是我抱你回房的。”他柔聲為她解答。
“暈倒?”她的身子向來挺好,並非弱不禁風的女子,怎會暈倒?
下一刻,園子裡發生的事全湧回腦海中,她想起了那莫名閃現腦際的話語,想起胸口猛然竄起的刺痛……還有那一道銀光……
困惑的眼緩緩移向荊無極。她該告訴他嗎?他會為她解惑嗎?
心還在猶豫,可她的嘴已自作主張地開啟:
“那個……銀霜說的……打小時候我就想成為你的新娘子……是真的嗎?”
沒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荊無極難得愣了一下,而後笑道:
“確實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你跟以前不一樣……大有可能將我拱手讓給銀霜。”
本是自嘲說笑的話,卻不意引起她劇烈的反應——
“不!我沒變!我——”
下意識地辯駁,旋即被自己的話給震愣住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怎麼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梁善福困惑又無力地咬著唇,腦子裡一團迷霧,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寒江見狀,頗感訝異地望向荊無極。
“你想起了什麼嗎?”荊無極微微斂容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些斷斷續續的語句,我自個兒也不明白……”她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