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麼多年。這個事實不知怎地,讓她心口隱隱悶痛,眸光不覺黯然。
見她無語,銀霜乘勝追擊又道:
“若不是師父教務繁忙,我們兩人早巳成親結為夫婦了,你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和我爭奪聖女之位!”說著,她露出一抹自信的媚笑,偏首靠著荊無極的手臂,示威地睞向她:“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聖女之位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搶走!”
啊?原來如此……梁善福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對自己有這麼深的敵意,因為她喜歡荊無極!
繼任聖女與聖月教國師結為夫妻是察蘭創始以來的律令,若不是她,銀霜成為荊無極之妻必然無疑,如今頓生波折,也難怪她會這麼敵視她。
然而,她也感到莫可奈何呀!
操縱這盤棋的人是王兄與荊無極,她只是一隻棋子,在。尚未弄清楚他們目的前,她這隻棋子也只能先讓人推著走!
“我沒想跟你爭小師父。”成親?她真的沒想過,而且物件還是自己的師父……他們是師徒啊……
銀霜輕嗤了聲。“鬼才相信你的話!從小你就什麼都要跟我爭,爭師父的寵愛、爭聖女之位,你一心想當上聖女好成為師父的妻子,皇宮內誰人不知?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八年前我輸了一次,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輸!你等著——”
“銀霜,你的話太多了!”
淡淡的一句話,便教銀霜陡地住口不語。荊無極的聲音雖仍溫和,卻隱有不可抗拒之感,尤其那雙藍眸中隱閃的冰冷,更救人驚心。
一旁的梁善福卻只是愣愣地睜眼發呆,就在方才的一瞬間,她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嬌軟的童音——
小師父,我已經成為蚤女了,等我長大之後,是不是就可以當你的新娘?
那是誰的聲音呢?心裡隱隱浮現出答案,只是她仍不敢相信……
月兒這麼喜歡當聖女呀?
另一道溫柔的女聲閃過她腦際,那聲音讓人感覺好熟悉、好溫暖。
因為只有當上聖女,月兒長大以後才能成為小師父的新娘呀!
嬌軟的童音似是非常開心。
那是她嗎?難道銀霜說得一點也沒錯?
心裡震驚異常,她強穩住心神,努力回想,試著在腦子裡搜尋、挖掘出更多記憶的片段,可還沒再想起什麼,腦際卻突地銀光一閃,跟著胸口竄過一陣尖銳的刺痛,下一刻無邊無際的黑暗倏地向她湧來……
“她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是受傷了?還是身有舊疾?”
朦朧中,男子平直的聲音微帶急促地穿越迷霧而來。
“我把過她的脈,脈象很正常,沒有受傷的跡象,也無隱疾。”
另一道溫柔的聲音滲進她模糊的知覺裡。是誰呢?她好像聽過這樣的聲音……在好久好久以前……輕輕柔柔的,當她生病發燒的時候,總是不斷地安撫她、哄她吃藥……
“我瞧一點也不正常!她一直在冒冷汗,眉頭還糾得那麼緊,好像非常難受!”寒江很少有表情的臉難得地顯露出憂心。
荊無極無語,墨藍的眼瞳更加黝黯了些,清俊的臉看似與往常的從容無異,卻隱隱透著一絲僵硬與緊繃。
“月牙兒……”他輕柔地低喚了聲。長指撫上她緊攏的眉間,柔柔撫順著,一手持著毛巾替她拭去額際的汗滴,動作極輕極柔,怕又增加她的不適。
那熟悉的叫喚與撫觸,讓半昏迷中的梁善福心頭一暖,唇角不覺微微上彎,輕喃了聲:“小師父……”
“我在這兒……”他溫柔地回應道,喜見她眉間的縐褶梳開了好些。記憶中她從不蹙眉,總是開開心心的,就算練武受了傷也沒皺過一下眉頭。
“小師父……”她的手驀地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