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和一覽無餘的狹小衛生間,無論怎麼看,衛生間也只有他一人。
冰冷的水珠沒入唐鬱的衣物深處,陰寒的氣息像是要沁入唐鬱的肌膚,唐鬱打了個寒顫,迅速將衣襬放下。
他匆匆擦拭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洗漱用品,便開啟了衛生間的門。
然而在開門的剎那,唐鬱愣住了。
只見本該擺在鞋櫃上的椅子,再次放在地上,而且這一次,鞋尖對準了衛生間的門。
好像之前有人就這樣站在衛生間門口。
這個想法讓唐鬱一瞬間不寒而慄。
發生了什麼?
……是剛剛學長想要上廁所,但發現他在衛生間嗎?
可是為什麼鞋子要這樣放?
難道是學長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所以特意重新把鞋子放回地面,用這種方式來委婉地提醒他?
唐鬱努力讓自己不要多想,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繞開了一雙鞋子,往前走了兩步後,唐鬱忍不住緩緩回過頭。
只見視野中的鞋尖仍舊對準了衛生間的大門,一黑一白的鞋子擺放得異常整齊。
從這種擺放的整齊度來看,學長看起來是有強迫症的人。
不過這種性格的人為什麼會用一黑一白兩種顏色不一樣的鞋子湊成一對,是不小心穿錯了嗎?還是鞋子的款式如此?
唐鬱收回視線,將洗漱用品放好,準備關燈睡覺。
他重新走回衛生間旁,再看了一眼仍舊擺在原位的鞋子,這才伸手摸向衛生間旁的開關鍵。
啪得一聲輕響,唐鬱關上了燈。
寢室一瞬間變得很暗,但不是全然的黑,唐鬱站在衛生間門口,能看到寢室左側亮著一點幽幽白光。
奇怪,哪裡來的光?
為了看清那點光源,唐鬱往前走了幾步,朝左側轉頭。
只見學長的白色床簾裡不知何時亮起了兩團燭光,兩根蠟燭的影子倒映在了白色床簾上,濃郁的冷香從床簾後不斷逸散而出。
是學校熄燈,所以學長點蠟燭照明嗎?
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
唐鬱的脖頸緊繃,他盯著右側燭光裡直挺挺站著的人影:“學長。”
床簾內傳來了黎生冷淡的回應:“怎麼了?”
唐鬱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左側燭光後的另外一道人影,他聽到自己艱澀的聲音:“寢室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為什麼學長的床簾下會出現兩道人影?
“你是在問下面的東西麼?”
一隻蒼白的手從上方的床簾縫隙裡探了出來,指甲蓋微微泛青,指尖勾起遮住書桌的白色帷幕,隨著白色帷幕的掀起,帷幕後的人影從一道剪影,變成了一個穿著紅衣、扎著小辮的紙人。
另外一隻手同樣從縫隙裡鑽出,抬起了左側的簾子,一個穿著綠衣、戴著小帽的紙人直挺挺地出現。
兩個紙人放在書桌兩側,它們身後的白蠟在安靜燃燒,慘白的燭光照亮了紙人黑漆漆的眼珠和紅豔豔的腮紅,在濃郁的冷香中,它們直勾勾盯著唐鬱。
“它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