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我在學校比較快樂，一切盡在掌握，如今卻常覺得失控，好像失重一樣落不到地面……”

她忽然沉寂，發現房間裡只有她自己的聲音，時俊盯著手中的酒杯，顯然走神了。

“學長?”時俊輕描淡寫的問，“是你校園內求婚的那位嗎？”

他喝酒，醇香濃郁的酒液，順著食道一路滑下，卻忽然間變得酸澀。

“我沒求婚。”溫暖反駁。

“那看來是他了，也許我認識。”時俊抬了下手裡的紅酒。

溫暖驀然抬頭，“你認識？”

“嗯，他叫王毅吧，是政法系大四的學生？”

“你又調查我？”齒頰留芳的微醺悄然褪卻，她的心一點點落回實處，胸口卻有點發涼。

“我沒那閒功夫。這人我從小就認識，他爸在市局，我們兩家一直有走動。”時俊繼續說道：“他家裡人準備讓他娶世家的女兒，政治背景更強大點，以後局長的位置就是那小子的。”

“按他爸爸的性格脾氣，在不知道你的背景下，只怕不會同意讓他兒子娶你？你就是求婚也沒用。”

“我沒求婚。”溫暖生氣的說。

四下裡安靜下來，空調在頭頂嗡嗡作響，射燈的暖光透過酒杯，雪白的桌布映出微微晃動的波光。

溫暖的目光落在時俊的臉。

這張臉這雙眼睛，多數時候都是波瀾不驚，就算調情，也永遠是胸有成竹的從容不迫。

她笑笑，用溼巾抹淨雙手，清清嗓子正襟危坐，徹底拉開了距離。

“王毅只是我一個很好的學長。”她微笑，“就像我和你的關係一樣！”

時俊盯著她的臉，不說話，只有眼神來回跳動。

溫暖的頭腦其實有點混亂，想不明白時俊究竟要做什麼。

時俊說：“相同的是，都是你的追求者，但不是你心動的人。”

溫暖聽了覺得好笑，同時也有隱隱的失望。

她低頭，掩飾了一下自己眼底的柔光：“不，你讓我心動過。”

時俊臉微現驚訝，似乎沒有料到溫暖居然會說這話。

溫暖接著說：“我說過，我不能看見太美的東西，看著它轉瞬即逝，心裡就難受；我不能讓自己心動，因為不自覺，心會跟著痛！”

時俊聽她講完，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垂下眼睛，無聲地笑一笑，“那你要守好你的心。”

溫暖想了想，說：“好！”

他拉過溫暖的手，這一次溫暖沒有躲開，任他握著。

溫暖說：“我要怎麼謝謝你，走這麼遠的路請我吃海鮮？”

時俊說：“當然有辦法。”

溫暖抬起眼，“什麼？”

“做我女朋友。”

溫暖笑，“不！”

“還有一個辦法。”

“您說。”

“那就以身相許。”

溫暖不由得笑了。

眼前之人，一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索性眨眨眼說，“你才讓我守好自己的心！”

時俊的表情凝固片刻，隨即不動聲色地鬆開手，微笑道：“你的靈魂可以守住，身體歸我。”

這頓飯的後半段，吃得相當沉悶。

兩個人彷彿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後草草收場。

儘管如此，和嚴渾告辭準備回京時，也已經將近晚九點了。

嚴渾不放心，一直追出來問：“大哥，要不我送你們回去？”時俊顯然不領情，“我沒喝多少。”

回程的路，嚴渾找了個司機來開車。

溫暖精力透支，再加酒意，漸覺眼皮沉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