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在她房裡。
不知為何,站在床前的小狐狸有了些許“卸磨殺驢”的感慨,一言不發又帶著幾分哀怨的凝視著她,一對魅惑桃花眼在昏黃的油燈下仍舊顯得霧氣濛濛。
容月即便是隻公狐狸,可怎麼看也不像是帶有攻擊性和侵犯性的危險生物。
她就很沒出息的心軟了。只好嘆息一聲,“只能原型。”
容月一閃身化作白色毛團跳上床,忽閃眼睛,尾巴搖動半天,沒等來回應,只好沮喪的在她腳邊蜷成一團。
吹燈安歇。
小狐狸在一片黑暗中,很小聲的問,“望舒你睡了沒有?”
“沒。”她的呼吸平緩而綿長。
“我爹等我娘八百年,娘也說女人都慎重,所以我不會心急。”
她忽然想笑。他想到哪裡去了。“容月,我想先圓了我爹的心願。”
“我會幫你。”他如是說。
平安醫館的牌子剛剛掛上去一天,就有人尋上門來求出診。
望舒問了問大致病情,容月背了藥箱,兩個人跟著領路人來到一座大宅子門前。
順著蜿蜒一條小路,她們被帶到後門,這家裡出來幾個隨從,只允許她一人帶了藥箱進門為他家老爺診治。
她回頭衝著容月安撫一笑,扭頭便走。
臥房。
靠在一邊的老爺,身上肥厚的脂肪填滿整個軟榻,隨著他的呼吸湧動起伏,似乎隨時可能流到地下。
她摸出手巾擦了擦手,準備上前為黃油先生診脈。
對方在盯著她看。居高臨下的審視。
目光中流淌的姦情和身體顯露出的躁動不安,令她瞬間全身警鈴大作。
“先站住讓我仔細瞧瞧。”一個尖銳刺耳極度惹人不快的聲音從對面的那堵“矮牆”上發出。
“也算是有幾分姿色。嗯,勝在年輕水嫩。能讓本大爺有幾分感覺的越來越難得。跟著我,不比你這行醫拋頭露面強上許多?”
她將手巾收起,拎起藥箱,轉身就走。
“我這兒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你也不打聽打聽……”肥碩的手指衝她一指,“來人!”
哐啷一聲,門板整個拍了下來。
容月如煙一般飄至她身邊。
幾個狗腿隨從在容月伸臂揚手之間,從黃油先生眼前一個個彈出窗外。
嚎叫之聲一時不絕於耳。
此時又有下人聞聲聚攏而來。
容月雙目暗紅,她身週一陣飛沙走石之後,整個房間驟然消失不見。
黃油先生跌坐在地,嚇的結結巴巴,“妖……妖怪……”
她趕忙扯著容月袖子,“他妄想用我治他的不舉,可也罪不至死。”
本朝民風極其彪悍,常有男女私奔和搶親之事,民眾亦對此見怪不怪,甚至頗多包容。
其實望舒自打落戶於此,青春柔美女醫生吸引了眾多視線,外加一個高挑纖細的絕美容月,實在太像一對背井離鄉的痴情小鴛鴦,打他們二人歪主意的不在少數,此刻容月急於立威,殺一儆百也是正道。
但既然望舒都求了情,容月輕聲念出一咒,將目光可及的眾人放夠了血——黃油色鬼放的是油,又揚手一拂,眾人狀似立刻沉睡,拉了她的手,大方出門。
路上,她還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最後的法術是什麼?”
“換掉他們的記憶。若是他們記得我的法術,於你總是不利。”
“你改成什麼了?”
“望舒你拿著劍將他們痛打一頓。”
“……我倒是挺希望我能有這個本事的。”
“聽說這位大人一門心思要將女兒送進宮中,今後討得恩寵就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