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要是敢信他們的鬼話,我現在就飛過去砍死你!何碧璽我告訴你,這話我當年聽了不下十遍,可是我跟媽媽都相信爸爸的為人。是我妹妹的話,就去撕爛那些人的嘴。”
我破涕為笑:“好。”
何琥珀沒料到我答應得這麼爽快,愣了一下,訕訕地說:“好什麼好,尋我開心啊?你也知道我隨便說說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就搞不懂怎麼還有人這麼無聊……對了,到底是誰跟你說的?”
“就是無聊的人唄。”
她好像嘀咕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楚,問:“什麼?”
她不樂意了,兇巴巴地嚷:“什麼什麼!沒別的事趕緊掛,我要拍戲了,好好的心情都被你這個丫頭片子破壞光了!”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京片子,倒把我怔住了,笑著說:“跟你配戲的是不是有北京帥哥啊?”
“關你什麼事?哎,你還有完沒完?掛了!”說完就把線掐了。她現在沒事求我,也不用跟我扮客套玩虛的了,又恢復了以前那“看你就是不爽”的女王模樣,這樣的何琥珀反而是我比較能接受的。
她說我把她的心情破壞光了,可我的心情卻好多了,把手機塞進褲袋裡,去體育館看大三的那幫男生打籃球,隨後收到何琥珀的一條簡訊。
“周諾言有新女朋友了,你還不趕快滾回來搶。”
我哭笑不得,一時玩心大作,給她回過去:“搶不過人家啊,美男到哪都吃香。”
過了好久,我幾乎都快忘了這碼事,手機簡訊提示音又響了。
我開啟來看,一個字——“切”。
又旁觀了一會兒,我捲起褲腳下場,乾淨利落地投了幾個三分球,班主任的電話打過來:“碧璽,你趕快到我辦公室來,現在馬上立刻!”
我笑嘻嘻地說:“好好,瞧什麼事把您給急的?”
“你的學位證書讓人給扣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猶如警鐘長鳴。
童可舒一個電話打到校長那裡,我的學位證書立馬被教務處凍結,理由是我蓄意傷人,據說經校長多方勸阻,童可舒打消了報警抓我的念頭,為了息事寧人,老班讓我去醫院賠禮道歉。
“不,我不去。”我這麼跟老班說,把她急得差點掀桌子。
“為什麼不去?怎麼可以不去?”
“我沒有蓄意傷人。”
“哎,我說你平時頂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犯糊塗?”老班其實一點也不老,今年三十二,晚婚,兒子剛滿一週歲。她跟我們四年處下來,彼此感情深厚。聽我這麼說,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是不是蓄意,難道我會不知道?可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惹童可舒!如今她說你什麼就是什麼,哪由得你說個不字啊。”
“反正我不去,讓她報警抓我吧。”
“你這孩子……”老班一時氣結,忽然想起什麼,兩眼放光彷彿看到曙光,“你去找沈蘇幫忙,他不是你男朋友嘛,對,讓他陪你去,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我有些不忍心,但只能照實說:“老師,今天之前是。”
“什麼意思?分了?”老班滿臉的愕然,恨鐵不成鋼地敲著我的腦袋,“你啊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我們班就出你這麼一個拿全省獎學金的,表彰大會上我還指望你給我個機會吐氣揚眉呢!這學位證書無論如何你得儘快搞回來。”
我賴在老班的沙發上不肯起來,她二話不說翻出一個精美的筆記本,這是她的情報庫,傳聞裡面收錄了我們班所有人的詳細資料,大到家庭住址父母姓名,小到三圍血型星座,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裡面找不到的。我看到她拿起電話,隨口問了句:“老師你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