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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謎,有時候數十年的痛苦和折磨只在瞬間就能結束。西特警官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前的這一堆屍塊,就像是一位斤斤計較的顧客在肉鋪裡仔細挑選讓他最滿意的晚餐材料。西特是一位訓練有素的偵探,他十分敏感,不會錯過一絲線索。治安官站在旁,斷斷續續地給西特警官提供一些資訊。

“他長著金頭髮。”治安官說,“一個老婦人向我捫巡佐的人報告說,她看見一個金頭髮的人從梅茲山車站出來。火車開走的時候,她看見兩個人從車站出來。”治安官說話很慢,“她不知到這兩個人是不是一起的,也沒太注意那個身材高大的,但她留意了一下另一個白白淨淨、身材瘦削的年輕人。她說那個年輕人手裡拿了一個油漆桶。”

“你認識那個老婦人嗎?”西特警官問道,眼睛仍然盯著那堆屍塊,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這位素未相識的治安官聊這麼多。

“認識。她是一個酒吧老闆的保姆,有時也去打掃帕克廣場的教堂。”治安官嚴肅地說,他又瞥了一眼桌子,然後突然說道,“這就是他了,我全都弄回來了,一點兒不剩。他確實挺瘦小的。你看他的腳,在那兒。我先找到了他的一隻腿,然後又找到了另一隻。整個人被炸得到處都是,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撿。”

治安官覺得自己能把屍體收集得那麼齊全也兌是不容易,他滿意地笑了笑。他的臉圓圓的,笑起來像個嬰兒。

“我有一次還絆倒了,”他堅定地說,“我當時正跑著,一下子絆倒了,還磕到了頭。到處都是被炸飛的樹根,我就是被樹根絆倒的。他拿的那個東西肯定就是在他懷裡爆炸的,我是這麼想的。”

這個死亡的人到現在還身份不明,這讓西特警官傷透腦筋。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理會治安官給他提供的這些訊息,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順藤摸瓜,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幹他這行的人本來好奇心就重。他非常想在大眾面前揭曉死亡者的身份,這樣更能證明他他的警局的工作效率。他一直是個忠誠的人民公僕。現在看來,想快速揭曉死亡者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一切線索都被炸作粉碎了,毫無利用價值。西特警官看來看去什麼也沒看出來。就覺得這種死法太殘忍了。

強忍著作嘔的衝動,西特警管伸手拿起一塊血跡最少的碎布。那是一條絲絨布,下面還連著一塊深藍色的三角布料。他把碎布拿到眼前近看。治安官又開始說話了:“是天鵝絨的領子。那個老婦人竟然能夠看出來是天鵝絨的領子。她當時就跟我們說那個年輕人穿著深藍色大衣,領子是天鵝絨的。他就是那個老婦人看到的年輕人,不會有錯。你看我找得多全,連領子都找回來了。我敢說,只要是他身上的東西,就算只有郵票那麼大,我也全都找到了。”

西特警官壓根兒沒有聽進去洽安官的話。為了更好地看清布料。他走到房間的窗戶旁,背對著房間,聚精會神地檢査著布料。突然,他伸手一拽,把下面的三角形布枓扯了下來,迅速地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了。他轉過身,若無其事地把天鵝絨領子放到桌子上。

“蓋起來吧。”西特警官指示房間裡的人。他們朝他敬禮,他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快步走了出去。

西特警官不一會兒就坐著火車來到了城鎮。他獨自坐在三等包廂裡,思慮重重。他扯下來的那塊布料是十分重要的線索,他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容易就拿到了那塊布料,這一切好像是上天的安排。像他這麼一個希望掌控一切的人,這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成功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為他總感覺這是他碰運氣撞上的好事。西特認為成功的真正價值就在於一個人如何看待成功。不過。運氣才不管那麼多呢。他現在已經不那麼急切地想找出死亡者的身份,然後公佈於眾了。但是,他不知道警局裡的人是如何看待這次事件的。對所有的僱員來說,他們的工作單位就像是一個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