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杜若嫦的小臉早已紅得像熟透的草蝦,那每一道溫柔指尖的撫觸,都令她羞不可抑,再見他脫去方才弄溼的衣物,關了燈鑽進她身畔……
耳畔傳來他的悶笑聲。“你想太多了,老婆。雖然我萬分樂意這麼做,但是你身體恐怕吃不消,今晚還是這樣就好。”
她哪還說得出話來,將發燙的小臉埋進他胸膛,再也抬不起來。
那一晚,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倚偎著,分享彼此的體溫,傾聽對方的心跳,可那樣的溫馨,卻勝過千言萬語,點滴纏綿。
當單人生活,成了兩人世界,很多事情,都不得不跟著改變。
一間屋子裡,多了女主人,不再只是單純休息的地方,它有個專有名詞,叫做——家。
而這個女主人,會為他打掃屋子,佈置環境,準備晚餐,隨時有乾淨的衣服穿,釦子掉了也不再需要煩心,夜裡再晚回來,床鋪的另一端永遠為他溫暖著。
當然,除此之外,耿凡羿也必須適應生命中多了個人之後,隨之而來的壓力與責任承擔,以前一人飽全家飽,現在生命中多了“妻子”這個名詞,與她成了生命共同體,做任何事也都多了些許考量。
最實際的問題,便是兩人的學業尚未完成,光是學費及平日的生活開銷就是一項經濟負擔,若嫦與他商量想出去工作,但是原本的簡餐店在她離職之後就另請新手了,他考量之後,決定另外再去找份收入較高的工作,讓她回去簡餐店做已經得心應手的事務,將她放在她熟悉的環境,又有大夥兒照應她,他也比較能掌握狀況,確保她不會受委屈。
下了班,他會順道繞路過去接她,眾人司空見慣,總戲謔地揚聲喊:“小嫦,你老公來接你了,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凡羿,今天是鳳梨排骨,給你當消夜。”她揚揚手中的紙盒,獻寶似的。
“哼哼!我就說張叔偏心,以前我在的時候,就沒那麼好,三天兩頭有東西吃。”他心理不平衡地直抗議。
“因為我比你還得人疼啊!”她樂得開懷,悄聲在他耳邊說。“我還打算以後直接買了材料過來請張叔幫我們做,這樣就可以省了家裡的瓦斯和水電費,你也不用再被我的手藝荼毒。”
“你真是愈來愈賊了!”兩指輕擰了下她的鼻尖。論起精打細算,她居然能狠成這樣,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
“小倆口不要再肉麻當有趣了,快回被窩裡去抱著滾比較暖。”終於有人看不過去,調侃他們兩句。
若嫦嬌容一羞。“鳳姐!”
耿凡羿大笑,揚手揮了揮。“那我們走了!”
入了夜,巷子裡悄無人跡,他們住的地方又是位於最後方的老舊公寓,地勢偏僻,出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這也是他不放心讓若嫦一個人在晚上單獨出入的原因,若不是為了省點租金,他不會在這裡住那麼久。
上樓時,一名略有醉意的中年男子由他們身邊經過,在樓梯間擦身時,巍巍晃晃的身子刻意往若嫦身上磨蹭,她嚇得趕緊縮向丈夫懷裡,耿凡羿瞪了他一眼,他才識相地下樓。
“真沒品!”他厭惡地哼道。
若嫦拿了鑰匙開門,順便回答他。“住樓上的,上個禮拜才剛搬來。”
想到更嚴重的問題,他關上門,問著取碗筷的妻子。“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她回身淡笑。“我會小心一點的。”
他就知道!這種事,若嫦一定不會主動告訴他的,怕他為此而困擾,如果他沒猜錯,這也不會是唯一的問題。
隔壁的通宵麻將聲,勉強可以忍耐;樓上夫妻三天兩頭暴力相向,嚷著要燒房子,當作沒聽到就是了;樓下的應召女每天帶不同的客人來,也還可以視而不見;警察三天兩頭的臨檢,只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