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潔癖,便想催他去洗澡,又萬分不捨得這隻人型
暖爐,思想鬥爭了許久還是歪纏在江哲麟的身上不肯鬆手,大約是夜色太嫵媚,以至於很多話都分外容易問出口:“你怎麼知道我那個……‘好朋友’來了啊?”
江哲麟由著她在他胸口畫圈:“你一不舒服就喜歡甩左手。”
她有嗎?被人一眼看破的感覺非常糟糕,鐘意為難江哲麟:“那我要是很舒服呢?”
江哲麟一臉壞笑的咬她的耳朵:“唔,舒服了就只會叫。”
鐘意的耳垂被江哲麟吹得直髮軟,白痴都知道他又在暗示什麼,鐘意的手指按得啪啪響:“你一天到晚不能想點別的?”
“想什麼?”江哲麟義正詞嚴的指責鐘意,“鍾女士,你怎麼能唆使老公去想別的女人?”
“……”比厚臉皮她真比不過他。
兩人都小心翼翼的迴避之前的衝突。
自己的迴避可以解釋為心虛,畢竟她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拿著江哲麟當槍使,又是仗著他妻子的身份踩低謝天一輩,又是在謝天面前和江哲麟肆無忌憚的秀恩愛。她不明白,為什麼江哲麟配合著她完成這一切後卻突然爆發,爆發完後又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寵著自己?
該不是自己痛經痛得過分面無人色,以至於他害怕繼續釋放冷氣會把自己活活凍死吧?
鐘意左一個想法,右一個想法,在不大的腦容量裡膠著得分外激烈,她忽然眼前一亮,看見支在床頭櫃上的照片,藉著廊燈的一點微光,可以看見被歲月磨舊的濃麗色彩,照片裡的小男孩小圓寸兒短短的,眼睛烏黑,桃花眼下是名副其實的臥蠶,顧盼神飛。男孩穿著乾淨的卡其軍裝,身後居然背了一杆槍,嘴角笑彎彎的,露出還沒長齊的牙,表情非常神氣。
小男孩的模樣有些似曾相識,好像跟童心裡的某個孩子長得挺像的。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是誰,就聽江哲麟□話來:“我們家那會兒在東北,老爺子天天帶著我到處打獵。那麼長的一杆槍,一跑起來就打在腿上,我算是徹底體會到到底什麼叫‘鞭策’了。”
被江哲麟這麼一打斷,鐘意才發現,照片裡哪兒是童心裡的某個小孩子,分明是江大boss本尊。
鐘意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你們父子倆感情真好!”
江哲麟卻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幽幽的糾正她:“曾經。”
鐘意不由想到當初被她撞破的場面,兩父子劍拔弩張,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心率不由加快,試探的問出了口:“那你們怎麼……”
回答她的是更久的沉默,久到鐘意以為江哲麟不會回答,她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卻聽江哲麟輕描淡寫的答道:“他當初要扶正他的情人,還把她帶到我媽面前耀武揚威。我媽當初已經病入膏肓,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氣死了。”
江哲麟的語氣稀鬆平常,像是陳述一件被他翻來覆去講述過無數遍的事。
“那個人是沈青?”
江哲麟嘲諷的傾傾嘴角:“她還不配。”
又是讓人窒息的沉默。
鐘意覺得喉嚨像被人拽著一樣,低聲囁嚅著:“我還以為,你是我見過的過得最開心如意的人。”
江哲麟這次真笑了起來,抵住她的胸膛微微震動:“我確實過得很開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用面對自己的老子,我沒滿十八歲的時候逢年過節他的秘書就會打錢給我,家長會可以坐在一堆叔叔伯伯中間,別提有多神氣。”
江哲麟的語氣越是輕快,鐘意就越覺得揪心,不由的在他眉間觸了觸,那裡有個小突,怎麼也熨不平似的。
江哲麟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眷戀又小心的舔舐著,像一隻生怕被主人拋棄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