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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背後,並不總是光。
鐘意別過臉,心裡酸酸漲漲的,就像被泡了水的種子,有東西正在努力衝破樊籬,發著芽。她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換了個話題:“齊喧說你曾經是單身主義者。”
“跟他比起來,我確實是。”
鐘意疑惑的眨眨眼睛,江哲麟笑起來:“他那德性,對未婚女性窮追猛打,對已婚女性從未放棄,對三十熟女悉心呵護,對二八少女努力培養。”
鐘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居然敢背後講大齊的壞話。我告訴他去!”
江哲麟一臉坦然:“我肯提起他,他深感榮幸都來不及。”
“你可真臭屁!”鐘意在被子下猛踢江哲麟,卻被他修長的雙腿夾住,看見某人又換上一臉色迷迷的表情,她趕緊說:“你不是單身主義麼,那你怎麼跟我結婚?”
江哲麟聞言垂下眼睛,一雙眸子又深又亮,如同璀璨無比的星雲:“在遇到你以前,我從沒想過結婚的事。和你這兩年,也沒有後悔過。娶你當老婆,就不想再娶別人。”
江哲麟的聲音在黑夜裡放大,帶著特殊的魔力,層層滲進鐘意的心底,無數道電流一起躥過,酥麻的癢。鐘意在江哲麟快碰上他的嘴唇時,如夢初醒般的往邊上避了避:“肉麻,還抄襲錢鍾書的話,你能跟他比?”
嘴唇擦過,江哲麟的表情像沒吃到糖果的小孩兒,惡狠狠的在她耳廓的尖角上咬了一口,疼得鐘意嘶的一聲:“那倒是。我比他帥多了,你比他老婆笨多了。”
鐘意再次氣得牙癢,跟江哲麟呆在一起簡直是考驗心臟的韌性。她哼哼唧唧的有些想睡,又一時八卦心起,努力撐著眼皮糾纏著江哲麟問東問西:“那你為什麼還肯來看公公?”
江哲麟靜默兩秒,接著吊兒郎當的笑起來:“不是你逼著我回來建設父子感情麼?我啊,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娘。”
鐘意聞言,突然發現她進江家兩年,都沒祭拜過江哲麟的母親,心裡不禁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愧疚,連忙揪住江哲麟的袖口問:“清明節快到了,咱們什麼時間去拜婆婆?”
“不行!”江哲麟極快的否定道,強硬的口吻讓鐘意有些受傷,還不等她追問,江哲麟又開始調侃她:“我媽要是看見我娶了你這樣的,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又嘲笑她?!
鐘意怒了:“嫌我還娶我,你真是高尚!”
江哲麟繼續跟她貧:“為人民服務。”
“滾!”
兩人興致勃勃的鬥著嘴,不知不覺夜就浸透了,寬闊的房間滿目漆黑,單是色彩就叫人覺得寒冷,所幸容身之所是溫暖的,看得見,抓得住,就算在毫無防備的睡夢中,還是能幸福的微笑起來。
最讓人痛苦的事,並不是無法得到幸福,而是得到了,卻知道它不能長久。
鐘意睡在江哲麟的臂彎裡,看著江哲麟舒展的眉眼,終於鼓足勇氣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撐到某人睡著,卻發現對方居然是在裝睡,江哲麟聞言眼珠動了動,接著睜開,表情嚴肅得有些可怕:“不準說對不起。”
“江哲麟我……”明明是利用你打擊謝天。
江哲麟卻獨斷的打斷她:“真論起來,該我說對不起才對。”他迷迷糊糊的吻著她的發心,一下一下的按著,很舒服,像把小梳子柔柔的劃過她微鬃的頭髮:“你這麼笨,我跟你計較什麼?”
真是欠扁的一隻沙文豬,大男子主義的口吻卻讓人無端溫暖。鐘意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怒還是該笑。
第 17 章
這個週末過得頗為跌宕起伏,一波三折,週一上班的時候鐘意還沒醒過神來,乖乖被江大boss的suv馱到了報社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