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頭上司不對盤,還知道醫院裡分門別派,壁壘分明。黃敬欽倒是很照顧她,帶她去認識幾個德高望重的博士,不讓護士老安排她值夜班,還陪她去路邊攤吃消夜。剛開始幾天恭曉居欣然接受,只是後來天天如此,她未免有些受不了。黃敬欽老約她一起吃午飯,偌大的餐廳裡,到處都有醫院的職工,他們會朝這邊一笑,幾個熟人還調侃:“自從有了小師妹你,黃醫生都把我們那科的小護士給冷落了。”黃敬欽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微笑著趕他們:“你們很空是不是?!”恭曉居也不是不喜歡他,只是黃敬欽這樣昭然於世她是他這邊的人,卻未曾問過她是否願意,使她心裡有點彆扭。直到有一天,某個護士悄悄問她:“黃醫生和你在談戀愛是不?”她立刻睜大眼,隨即自己也迷惑,黃敬欽算不算在追她呢?
她年紀不輕了,也該找個男朋友。黃敬欽和她分屬同門,長得也不差,雖然有點自我中心,但也不是蠻不講理。她坐在他對面吸橙汁的時候,一直拿眼睛打量他,腦子裡不停閃過心裡的疑問。黃敬欽笑問:“怎麼了?”她紅了臉,忙低下頭,哪知他的手卻伸過來,拉起她的,溫和道:“明天週末,我們去看電影吧。”她一時講不出話,停了好長時間,才抬頭說:“明天我有事,以後吧。”黃敬欽好像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楞了一回,馬上說:“好,等你有空的時候。”恭曉居卻已越過最微妙的境地,她清楚既然明天沒空,那以後都不會有了。
她愁眉苦臉地回到家,一歪身趴到沙發上哀叫,一直叫到童玉棠開門進來。童玉棠沒在意她,只命令道:“別趴在那裡,一會我要看球!”她卻苦聲道:“我快失業了。”童玉棠走進浴室,一會穿著浴袍走出來,擦著頭髮問她:“你說什麼?”她悶悶坐在那裡,一語不發。一會童玉棠開啟電視機,她卻一把奪過遙控器,“啪”一聲關掉電視。童玉棠怒道:“你幹什麼?”看她愁容滿面,先搶過了遙控器,才放低了聲音問她:“怎麼了?”她耷拉著腦袋:“醫院搬遷,我可以換科室了。”他莫明道:“那是好事啊。”她接著陳述:“內科是不會要我了,誰都知道我是黃敬欽的師妹。”他問:“就是前兩天老送你回家的那個?”她點點頭,他笑道:“小丫頭談情說愛了。你今後可得好好伺候我,不然我給你媽打小報告,讓你和那小子天天受人監視。”她拿起靠枕敲他:“你別胡說!”一會補充:“我其實不怎麼喜歡他——不是那種喜歡。”童玉棠全神貫注看著球賽,只“哦”了一聲。她拉著他的睡袍,叫著:“你說啊,我現在該怎麼辦?”
童玉棠給她纏著,不耐煩說:“什麼怎麼辦!別理他就行了。”她哭喪道:“我要是得罪了他,他還會讓我進中醫嗎?偏偏現在人人都以為我會進中醫,沒人要我了,我只有跟著他。”童玉棠說:“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關其他人屁事!做的好不承他人的情,做的不好自己負責任。什麼得罪不得罪,你又沒欠了他。你自己說說,就算沒有他,你就不夠格升職了,誰要他來垂青?!”她埋怨道:“不是升職,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他敷衍:“知道知道。他看上了你,你卻看不上他。你就告訴他你心有所屬,那不就完了。”她說:“一看就知道我說謊——我屬給誰啊?”童玉棠眨眨眼睛:“我。”她沒由來的一呆,然後又那靠枕敲他:“胡說八道!”
之後童玉棠真做了她的男朋友,為期一週。
她換了科室以後,的確如魚得水。起初以為會欠黃敬欽的人情,可她並無這樣的感覺,不覺想起童玉棠的話,看來還真有點道理。黃敬欽依舊來約她,她已經懂得如何拒絕了。不過黃敬欽並不死心,對她越來越照顧,使得姚瓊對她越來越仇視。她只好委婉地暗示黃敬欽她真的心有所屬了,黃敬欽不信,於是童玉棠便拿著一束玫瑰登場了。
恭曉居喜歡含蓄穩重的男人,偏偏找來的那個天性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