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眯了眯,忽然又露出豔麗的笑容,道:“我下月初慶生,不知嬰小郎君可有空?”
張嬰敷衍地假笑,道:“太巧了,下月初我也有親友慶生。怕
是去不了。”
“哦?這般有緣分,那不如一起?”
“呵呵。”
公子寒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他沉默地看著張嬰,內心正在反覆衡量,為了拉攏張嬰能低頭到何種地步。
恰在這時,他餘光瞥見趙文候在旁邊的角落。
最關鍵的是,公子寒注意到趙文的視線一秒都不離張嬰。
公子寒眸光一轉,忽然又道:“我聽聞嬰小郎君喜愛墨家,說來也巧,秦墨鉅子下月初也會來我府上祝賀,可惜他不會待很久,聽聞之後會有三墨的聚會。唉……”
張嬰心神一動,楚墨,齊墨,秦墨也算是曾在歷史舞臺風光,又很快被打壓消散的流派。
正巧他想改良農具,去墨家聚會見識見識,看看能不能順道挖幾個人才過來。
張嬰立刻改口道:“嗯。多謝寒公子邀約。”
公子寒也很上道地遞上交流貼,並未再多言,轉身離開。
張嬰狐疑地瞅了對方一眼,但注意到走過來的趙文時,他心神一動,原來如此啊。
……
……
千里之外的某個村落。
山腳下的一處簡陋的茶水攤,一戴著黑色斗笠的少年郎正慢悠悠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又等了一會兒,少年郎終於在道路的盡頭,見到熟悉的郵傳出現。
少年郎剛起身準備與對方打個招呼,卻發現郵見到他後神情慌張,彷彿遇到鬼一樣轉身就跑。
少年郎眉頭一豎,他將斗笠旁桌上一放,側身飛出,幾個大邁步翻身上了拴在小樹旁的馬匹,“架!”,片刻後,少年郎居高臨下地擋在郵面前,滿臉兇悍。
少年郎也就是項羽剛準備問為什麼,被他擋住路的男子情緒直接崩潰,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嗚……我,我沒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項羽:……
對方就像倒豆子一樣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原來早在十日前,每隔一日,便有人將他矇眼抓到一處地方狠揍拷問了一頓,命令他不準再給少年郎帶任何信件,否則會有家破人亡的危險。
項羽眼睛眯起,道:“那近日咸陽那邊可有給我的信?”
“有,有是有一封,但被那些人搜走了!小郎君,我是真的不,不準……”跪在地上的男子捂著頭,瑟瑟發抖地祈求不要揍他。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馬蹄響起的聲音,男子愕然抬頭,這才發現少年郎早已按捺不住地策馬離開。
……
“砰!”
項羽急匆匆來到山窩最深處,猛地推開張良所在的廂房門。
裡面項伯和張良正在沙盤前比劃,說著什麼。
他們幾乎同時扭頭,張良臉上閃過一抹了然。
項伯則頭疼地抓了下頭髮,聲音帶著怒氣道:“羽兒!你的禮呢?禮儀是怎麼學的?進門又忘了敲門嗎?”後半句,還
不忘為侄子找補。
然而項羽不領情,他手指著兩人,怒道:“為何偷偷擷取我的信件?”
項伯聞言一頓,遲疑地看向張良。
項羽見狀勃然大怒,道:“好啊,我就知道是你這心黑的在挑撥……”
“羽兒不得無禮!”項伯匆忙打斷對方道,“張叔父並無害你之心。”
項羽再如何粗獷,也是按舊國貴族禮儀培養起來的人,他胸膛上下深深地鼓動了下,強壓著怒氣道:“叔父,這件事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