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事化了!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羽兒你……”
“項兄,或許告訴項羽真相,會比瞞著他更好。”
張良看向項羽,沉默了一會道,“你可知道,暴君嬴政,藉著四處傳唱的《禁書》在咸陽大肆詆譭人祭的事?”
項羽無所謂地點點頭:“知道。我也不覺得人祭有何必要。”
“嗯,但你可知道,暴君藉著這事,將潛伏在咸陽附近的六國貴族同胞斬首的事?”
項羽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張良。
“你再看看這書。”
話語間,張良從旁側的案几拿出一本帛紙,丟給項羽,項羽伸手非常迅猛地接住,然後迅速開始翻閱《禁書》,翻著翻著,他臉上隱隱透著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
張良等對方翻到停下時,他才慢條斯理開口道:“看到那句話的前半段了吧,熟悉嗎?‘我命由我不由天’,還有其他幾句類似的橋段。這書極有可能是張嬰那小子寫的。”
項羽忽然將文書合上,冷冷地看著張良,道:“那又如何。僅憑几句話就能判斷?你仔細看過兩本書嗎?《哪吒鬧海》那本用詞稚嫩,經常會出現錯漏字,除了內容,一無是處。
但《禁書》這本,文筆極其優美,用詞間甚至透著一股見過血的狠厲,哪哪都優秀
這絕不是一個人所書寫。阿嬰斷斷寫不出這樣的書。
萬一《禁書》這本內容借鑑《哪吒鬧海》呢?”
張良也認可地點點頭,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所以我們暫時只阻礙郵給你送信,而不是急著搬離此地。”
項羽冷笑一聲,繼續道:“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書是張嬰寫的,那又如何?在咸陽為我們傳遞情報、掩護我們的人,誰不是為暴君當小吏效命。
若是隻按為是否為嬴政效力來判斷此人是不是盟友,那咸陽我們就沒有盟友了。
你們有親自與張嬰求證過嗎?你們不覺得判斷得太草率,太武斷了嗎!”
項伯怔住,緊接著是狂喜!
項羽自幼神勇非凡,一直都被看作下一代板上釘釘的繼承者,但為人沉默寡言,動不動就武力威懾。
他們做長輩真的很擔心項羽日後與臣子之間的交流問題,甚至還提議過,要不要多給項羽安排幾個謀臣,以免項羽與下屬溝通時能夠暖暖場子。
現在一看,好傢伙,自家猶子想說也是能一連串話!不是沒天賦,只是懶得說!
張良也有些驚訝地看著項羽,倒不是為這一番話的內容驚訝,而是驚訝項羽對張嬰的維護與看重。
項羽是個人憎狗嫌的脾氣,那稚子瞧著也是一個被寵大的不樂意受氣,兩人相差歲數也大,到底是怎麼玩出如此深厚友誼的!
張良微蹙起眉,他道:“不管如何,如今情況危急。項小郎君近幾年不要再接觸張嬰。”
“為何?”
張良平靜道:“因為我懷疑他並非六國貴族。”
項羽拳頭捏得繃緊,他話還沒說,就看見項伯輕輕一揮手,很快,四個身披軟甲的青年出現在屋內。
項羽冷笑一聲道:“怎麼?手下敗將也想擒拿我不成?”
四位青年皆露出苦笑,乾巴巴道:“小郎君,這,還請小郎君見諒,回,回屋休息。”
項羽餘光一瞥,發現四人已經站好陣型,連項伯也起了擒拿手的手勢。
他扯了扯唇角,道:“我今日不走。”說罷,他轉身向外走。
他一走,其餘四位青年立刻以又能保護又能挾持的陣型跟上。
等兩人走遠,項伯輕輕鬆了口氣,道:“好了。總算這臭小子沒有那麼倔強。”
“哦?”張良看向項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