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勝之不武?”孫紹一撇嘴,轉身進了飛廬,讓人上了酒,自己先呷了一口,這才問道:“你不去打襄平城,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我是和殿下一起進兵討伐遼東,當然要和殿下共進退了。”曹彰面不改色的說道。
“共進退?”孫紹冷笑一聲,“你先是遲遲不到,然後又長驅直入千里,一舉拿下了遼隧城,這可沒有通知我啊。現在你離襄平只有百里之遙,卻又駐足不前了,難道是力僅至此?”
曹彰來之前就料到孫紹會不高興,所以一點也不驚訝,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淡淡的說道:“殿下身份尊貴,我當然要身先士卒,為殿下前驅。只是眼下公孫恭據城不降,召集各路援兵約兩萬人,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我來向殿下請示,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他放下酒杯,雙手扶膝,抬起頭看著孫紹:“倒是殿下在海邊一呆就是半個月,未曾有一兵一卒登岸,也沒有一片船板進入大遼水,我實在有些想不通。”
“你倒怪起我來了?”孫紹火了,“啪”的一聲將酒杯砸到船板上,起身兩步就跨到曹彰的面前,一伸手就揪住了曹彰的衣領。曹彰大驚,長身而起,伸出雙手就去格孫紹的手臂。孫紹嘿嘿一聲冷笑,雙腿分成四平馬,雙手用力,死死的將曹彰摁住。曹彰雖然武藝過人,力可搏獅虎,可是孫紹的力量也不弱於他,再加上居高臨下,搶佔了先機,硬是將曹彰控制得死死的。曹彰努力掙扎了幾下,卻發現孫紹的力道十分詭異,忽有忽無,無從掌握,不是用力過度,就是力道不足,身子連扭了好幾下,力道都擊在了空處,始終沒能掙脫孫紹站起來。
曹彰氣得滿臉通紅,他仰起頭,惡狠狠的瞪著孫紹,手按上了刀柄。
“想對我拔刀?”孫紹呲牙一笑:“你試試看,只要你把刀拔出來,我就治你一個刺客之罪。”
曹彰看了一眼旁邊一個個拔刀而視,躍躍欲試的郎官,再看看一臉冷笑的孫紹,一陣寒氣直衝後腦勺。孫紹不會是和公孫恭有了什麼協定,要拿他開刀吧?
“越王這可真是勝之不武了吧?”曹彰慢慢的鬆開了刀柄,重新坐回腳後跟上。
“武個毛啊?”孫紹眼睛一翻,喝了一聲:“來人,給我扒掉他的冬衣,扔到外面先吹上一個時辰,把他帶來的那些人給圍起來,依例處理。”
“喏。”鄧艾和徐祚轟然應喏,十幾個郎官們衝上來,七手八腳的摁住曹彰,除去他身上的玄甲,又扒掉了他的冬衣,然後把他推到了外面。而此時崔謙和陳海已經率領船隊將曹彰的親衛營所乘的船隻圍住,十幾艘樓船上的強弩和霹靂車對準他們,摧鋒營一擁而上,將一千多目瞪口呆的親衛營將士團團圍住。
曹彰的部曲督郝昭大吃一驚,正準備奮起反抗,卻看到已經只穿了一件單衣的曹彰一臉鬱悶的被人捆得象個粽子似的推了出來,命令他們不要抵抗。郝昭雖然不解,可是他也知道,真要反抗的話,他們也沒有生路,且不說在大海里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就算到了平地上,他們也未必能擋住摧鋒營的攻擊。
“你自己備了冬衣,我的呢?”孫紹從艙裡走了出來,斜睨著憤憤不平的曹彰,破口大罵:“你明知道幽州寒冷,卻沒有給我的人準備冬衣,是不是打量凍死我?我跟你說,你不把冬衣給我送來,休想活著從我這裡離開。”
曹彰無言以對,被扔在外面吹了一個時辰海風,凍得臉色發青之後,才被關進了船艙,孫紹等人正圍著火塘,喝著熱乎乎的酒,談笑風生,一看到鼻涕拖得老長的曹彰被押進來,崔謙等人忍不住狂笑起來。曹彰氣得肺都快炸了,剛要發飈,孫紹一揮手:“還不放開曹使君,讓他喝口酒暖暖身子?”
繩子一解開,曹彰就忍不住的衝到孫紹面前,伸手就去揪孫紹的衣領,今天被孫紹羞辱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