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果然像經歷了一場大戰,東西倒了一地,君策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臉上平靜無波。
但李公公服侍他多年了,卻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忙叫人輕聲收拾著,卻沒有去打擾他。
“小李子,叫御醫去睿王府看看。”
“是。”
李公公退身出去,即使吵得厲害,畢竟還是親兄弟啊。他縮縮脖子,急忙傳喚人到太醫院找人。
蕭禹商從皇宮回來就直接奔著白果軒去了。裡面沒有燈火,也沒有溫曉的身影。
他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看了小院子裡彈出的桃花枝,不由笑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撫了撫那棵伸出去了花枝,不由將臉貼過去。片刻後才轉身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不過一個時辰之後,蕭禹商又重新來到了白果軒,這次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取下了王爺的玉冠,改而用一條絲質藍緞帶繫住,嘴角的血跡也被處理好,只剩下一點點微不可見的淤青。
他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桃花,直接走了進去,走到院子裡那株伸出的桃花枝,輕輕地將它折了下來。
蕭禹商帶著花枝從東面的側門出去。
那偏門外備著一匹白馬,雪白的鬃毛,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蕭禹商小心地將花枝揣入自己懷中,然後伸出手撫了撫白馬的毛。那馬好像很喜歡他,只往他身上湊。他摩挲了片刻,才利落地跳上了馬。
他想起當初溫曉和自己一同坐在馬上時那副好奇又有些畏懼的樣子,不由勾起一抹笑,拍拍身下的馬,說,“等我接了他回來教他騎馬的時候,你可要好好待他。”
白馬像聽懂了般打了個響鼻,蕭禹商笑笑,向著皇家太廟策馬而去。
太廟是皇室祭奠先祖的地方,算得上是皇家的重地,和皇宮一樣,是不可擅闖之地。
蕭禹商利落地下了馬。
此時的太廟顯得過分安靜,只有稀疏的幾個人在打掃。蕭禹商將馬交給一個侍從,便徑直走了進去。旁邊的人見到他,均跪地行禮,他也只揮了揮手,便繼續往前,進了宗廟的大殿。
裡面供奉著東襄的各位先祖,當然也有先帝和後來被封賢德皇后的蕭貴妃。
蕭禹商進去,先按規矩給各位先祖進了香,就轉身進了另一間小房間。
他走到那上面供奉的靈牌前,小心地將懷裡的那棵花枝拿出來,然後恭敬地擺在靈牌前。
蕭禹商看著那一小株桃花,一向剋制的眼裡不由帶了幾分柔情,他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
“母后,君漠已答應皇兄,不久就領兵出征了,我承諾一定會好好維護我東襄,所以請母后好好保護我的喜歡的人。”
蕭禹商直直望著前方的靈牌,虔誠地說著,再次磕了頭。
“他叫溫曉,東襄黎城人,是君漠的救命恩人,如今情勢緊張,沒機會帶來跟母后相見,下次,下次兒子一定帶他來見您。請您保佑他。”
他低聲如悲嘆般說,“曉曉,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明白嗎?”
七日後,皇帝在早朝宣佈封睿親王君漠為平南將軍,接替原來鎮守徐州的將領,駐紮東襄的南部重鎮徐州,即日赴任。
退朝後安親王君燁直直跟到睿王府質問,卻見那人早已擺著一壺酒等著他。
“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要去徐州?!事前怎麼沒和我說?!!”
蕭禹商微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看他舉杯一飲而盡,才說道:“我要和你說了,還能去得了嗎?”
君燁聞言洩了一口氣,乾脆坐下,“其實我也約莫感覺到了,你此次去怕是為了溫曉吧。”畢竟是雙生子,感應還是有的。
“嗯。我不願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