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也是個極小心謹慎之人,與寶玉的距離始終在十尺之外,身旁隨時都有三十餘人簇擁,其中不乏太陽穴高高突起的喇嘛。
…十尺的距離,恰好是近戰無法企及,而弓箭,暗器威力難以盡情發揮的最佳距離。
寶玉連目光都沒有動一下。
看他的樣子,像在賞玩天上的白雲,全神貫注的擬訂一首新意的詩,對方的話,他似是聽不見,或者根本就沒有聽。
合裡臺嘆息一聲,也不動氣。他接著說:
“我也打聽過你的為人生平,你為清朝立下如此大功,可是深遭皇帝猜忌,一手調教的部隊被打亂分散,自身卻更是個不入流的九品官員,你又何苦如此?”
寶玉自得的笑笑,像是覓得了一句好詩。
合裡臺深吸了一口氣,黯然舉起手來,人人都知道,他手一落,勢必萬箭齊發!轉瞬間寶玉一行便是刺蝟!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計
但此時寶玉卻自腰間霍然拔劍!
劍光森然,直沁人的眸子。
合裡臺身旁的親衛頓時一陣緊張,也拔刀在手,擋在了合裡臺的身前,卻聽寶玉長嘆一聲,將劍橫於脖子之上!
“賈某就算要死,也絕不願死於爾輩之手!”
他的部下也一齊拔刀,學著寶玉的模樣橫刀於頸,顯然也欲一同殉主,這悲壯的場面是何等慘烈!
雍正目睹此場景,臉色鐵青,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加倍的令這雄霸天下幾十年的君主感受到劇烈的痛楚,而旁邊諸人表情各一,安胖子是痛惜裡帶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海易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而多睿卻面無表情,臉色凝重,顯然是在想著雍正若令自己出場,那又該當如何全身而退。
惟有徐達雙眉緊鎖,接著若有所思的向下面交代了幾句。這隻因為身經百戰的他根本從寶玉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死意,反而嗅到了強烈的鬥志!
…這種感覺哪裡像一個被逼到了絕境的將軍,反而更似一名狂熱的鬥士!
橫在寶玉脖子上那柄劍雖然只停留了數息,但對同他對峙著的合裡臺來說,卻彷彿過了一生一世那麼漫長。
寶玉遽然將劍向下一拉一拖!就立在他面前十數米的那些元軍將領的心情立即一鬆一緩一惋惜。
血光崩現。
但這血卻不是寶玉的。
也不是元人的。
甚至根本不是人類的。
寶玉無跡可尋的引劍一割!這一割只是快,卻並不辛辣詭秘,它若是刺向合裡臺,單是他身旁的親衛都至少可以尋出十種方法把它毫髮無傷的擋將下來。
可是寶玉橫在脖子上那劍的一拉卻是虛了!他的真正目的是要…
刺馬。
他一劍便將陪著自己生死與共許久的坐騎的頭顱給割了下來!同時手在馬臀上一拍!
血光暴現。
寶玉的坐騎本就是在疾奔之後,血行加速,突遭斷首,身體中的血脈又被寶玉的內力一逼。自馬頸的斷面“嘩啦啦”的疾噴出一股扇面的溫熱鮮血,其去勢奇速奇勁,波及面極寬!
在寶玉正面的那十餘騎合裡臺的親衛措手不及,被馬血濺得滿頭滿臉都是,剛一錯愕間,頭面面板處立即傳來一陣劇烈的腐蝕性疼痛,接著他們身體上被血染上的地方,冒出了煙。
青煙。
這一下端的是變生肘腋,合裡臺被圍在人叢中,未被馬血所激。情知事情有變,忙撥轉馬頭,這時候,寶玉內力再催,緩緩軟倒的無首馬屍再度噴出一股腥紅的鮮血,紛紛揚揚的自天上落下,雖然見了同僚中血後的的慘狀,可是合裡臺身旁的親衛依然前仆後繼的趕了上去,以自己的身體來作為主帥的屏障!
那隨侍在旁的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