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如何?大汗如何?什麼陰謀?”
被他一陣搖晃,那人急劇的喘息起來,雙眼翻白:
“水…水…”
看著他的氣息漸漸微弱,這百夫長忙喚人去拿水來,水到之時那人又昏迷了過去,好容易將水滴入他的嘴裡,看那人漸漸恢復,這百夫長又急切道:
“快說,有什麼陰謀要對付大汗!”
那人嘴唇張合了一會兒,終於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出來:
“術…朮赤陰謀…奪位弒父!”
這個訊息如雷霆一般直擊在在場的人的心中,他們腦海中掠過的第一個印象便是“怎麼會這樣!”
這個念頭幾乎令他們的腦海暫時的空白了幾秒,可是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驚見自己的主帥面肌已扭曲。
…那種極度痛楚的扭曲。
…任何人被一手扣入心肺,像馬車碾過五臟一般的表情只怕都和他沒什麼區別。
那些人還未來得及出刀,那“傷者”一聲陰惻惻的長笑,尚帶著那百夫長熱血的左爪又掠經了身旁兩人的咽喉。
…那兩人立即倒地,在地上痙攣抽搐如兩隻離水的蝦。
這個時候,剩餘下來的八人才將手中的刀拔出來,完成呼喝,求援一系列動作。
外面的人聽到驚呼,旋即又看到己方兄弟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人頭帶著熱血接連飛了出來,頓時又驚又怒的彎弓搭箭,縮緊包圍圈將那半塌的蒙古包緊密的圍住,惟恐給裡面的人留出一線逃逸的生機。
而這人卻並不逃。
他扼住那名生死未卜的百夫長的咽喉,以他的身體為掩護,同時半生不熟的蒙語惡狠狠的喝道:
“你們滾開,否則我就殺了這個當官的!”
這個時候,旁人才發現這個人原來是一個枯瘦的老者,只是被血汙掩蓋了臉面,看不真切本來面目。但是那股兇厲之氣無論如何都能感覺得到。
“快放開隊長,否則我們萬箭齊發,將你射成刺蝟!”
“你若不放人,我一定殺了你全家!”
“…”
此時元人群龍無首,亂作一團,只是罵人的花樣百出,不外乎威逼利誘。那老者任他們表演,良久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
“你們先不要擔心我手上這個人了,還是為自己打算吧。”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四下裡忽然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竟有四五百名手持利刃鋼盾的步兵從元人尚未搜尋到的後面趕了過來,恰好同這近兩百名金帳精騎呈對峙之勢。
雖受埋伏,但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絲毫不慌,他們甚至用輕蔑的眼神看著這些來勢洶洶的敵人。從兵種上來說,他們乃是百發百中的精銳輕騎,剛剛能夠剋制這些機動力不足的重步兵,就算敵人再多來一倍的人數,那也絲毫不能改變對手只能捱打不能還手的局面。
另外一名百夫長排眾策馬而出,傲然道:
“你們就是屠莊的兇手?”
他言語間帶了極大的輕蔑之意,似乎已將對手當作了死人一般。
一個神情陰翳的中年文士飄然而出,淡淡道:
“我叫賈詡,你們記住我的名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慘勝
賈詡的這句話頓時惹來元人的一陣鬨笑:
“我要你這漢狗的名字做什麼?”
“莫非是想我給你墓碑上刻字?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衝著這麼多兄弟的血債,把你拿去餵狗都便宜你了!”
“你的名字,我呸,誰管你叫什麼?”
“…”
賈詡淡淡地嘆了口氣:
“我只是想在你們死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而已。免得做鬼也是個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