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容父重新振作以後又恢復了原樣,之後某一天,陸杳突然出現了,容景的母親杜巧心二話不說,收拾行李箱就踏上了一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的旅途,甚至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跟容景說一句。
而容立誠雖然臉色難看,卻也並沒有挽留。
因此說起這些,儘管容景努力想要表現得輕鬆,但抑鬱和傷感還是從語氣中透露出來。
容遠看了他一眼,問:“你的房間呢?”
“也在二樓,就隔壁那間,你想看看嗎?”容景立刻就精神了,兩眼閃閃發亮,無比期待地看著容遠。
“……免了”容遠冷淡地說。
“好吧,以後有機會再看也一樣。”容景遺憾地說,不過因為容遠第一次主動的“關心”他,由此帶來的那種快活的神色還殘留在他的眉梢眼角,顯得振奮多了。想起容遠還不瞭解情況,又乘著上樓的時間,對他急匆匆地說:“我聽我爸說,陸阿姨的情況……”
容遠默不作聲地聽他說,但其實這些內容,諾亞早就已經跟他說過了。
昔日,陸杳怨恨容立誠,捨棄剛出生的容遠,在家還沒有坐完月子就出了國。之後的一切就像是一部灰姑娘的勵志劇,她一邊讀書,一邊努力恢復身材,同時發狠地努力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日益變得比曾經更加光彩奪目,並且在兩年之後順利考到堅果國一所著名的大學中。聰明漂亮的女孩在任何地方都是受歡迎的,更何況陸杳在那所人才濟濟的大學中也是最耀眼的人之一。在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在自己眾多追求者當中選擇了最優秀的那一個,然後十分“驚訝”地得知,那人竟然是某財閥的繼承人。
陸杳一生,也是經歷了重重波瀾才走到大權在握、可以享受人生的地步。但就在一切都順遂無比的時候,百色蛉出現了。
那一場災難造成的損失至今都無法估量。陸杳丈夫在感染後橫死,財閥分崩離析,儘管病毒被驅逐以後她努力挽回,但在關係好的友人和親信都死了一大半、外界還有各路豺狼虎視眈眈的時候,這種努力宛如螳臂當車。見勢不妙,陸杳也是果斷,當即捨棄了大部分的利益準備回國,卻在最後的時候遭了暗算。雖然僥倖未死,卻也已經進入了生命的倒計時,活一天少一天。
陸杳父母早就已經死了,早年的親戚朋友後來都斷了聯絡,她回國以後也可以說是無處可去。當容立誠輾轉聽說了這些訊息,二話不說拋下手頭的所有事,千里迢迢去把她接了回來。
容景刻意放慢了腳步,當他輕聲說玩的時候,正好兩人也已經走到三樓一間臥室的門口。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出一聲“進來”以後還想進去,卻在容遠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乖巧地站到一邊。
容遠走進去,門被輕輕合上,良好的隔音效果讓容景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了。他趴在門上貼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聽到,懊惱地在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焦躁地看看手錶,感覺讀秒如年。
但實際上,容遠並沒有讓他等太長時間。
十幾分鍾後,門再度開啟,容遠出來的時候神情與之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倒是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容景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壓抑的飲泣。
“你們說了什麼?”容景忍不住問道。他猶豫地看了眼房門,沒有進去,反而轉身跟著容遠走下樓。
“沒什麼。”容遠依然淡淡地說。
他進去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容景提前通知過,容立誠和陸杳都在。不過容立誠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陸杳身上,看到容遠,臉色甚至比十幾年前那一次會面的時候還要冷。雖然如今雙方的地位早已經天差地別,但他的態度從來就沒有緩和過。
而陸杳,她蒼白,虛弱,眼角有著細細的皺紋,但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她看著容遠,目光中並沒有多麼深的愛或者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