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婆子講大道理。
“危言聳聽!”喜妹暗自嘀咕,難不成對妻子冷冷淡淡,嚴苛以待,這樣就是個好男人?是那些官員們御妻之道?那些怕老婆,怕小老婆的官吏是怎麼回事兒?房玄齡家還有位醋缸妻子呢!
謝二叔從讀書人的本分,為官之道,仕途兇險,行差踏錯就可能被滅門滅族的高度來威嚇謝家二老,把他們嚇得倒真的戰戰兢兢,面色大變。
喜妹說餓了,讓謝重陽去給自己做飯。
這一下子把謝二叔惹火了,又大談為婦之道,婦人不賢則家難安,婦人不勤,則家難濟。一個婦人如果不遵守婦道,騎在丈夫頭上,聰明能幹反而是家族之禍云云。
喜妹怒了,一個跪搓衣板的人跑別人家來指手畫腳,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因為活著太沒存在感,到她家來找不自在了。
總有這麼些人,不知道奉行各人過各人的日子,總是吃著自己的盯著別人的,時不時地就要對別人的東西指手畫腳。她前世的時候,有個姨媽就喜歡跟媽媽嘮嘮叨叨,覺得她這樣沒前途,那樣沒前途,應該做這個做那個,自以為家境比自己家好點就可以安排她的人生。就算無惡意,是為她好,她也沒法接受。
現在這個謝二叔,還不是自己什麼人呢,自己對他可一點感情都沒!
從前謝家窮,謝二叔跟著自己岳父吃得飽穿得暖,那時候怎麼不見他說什麼一家之興要團結?怎麼不見他把大哥侄子們都提攜來鎮上?
如今她管他們吃飽穿暖,還有餘糧,竟然還要被他們反過來指責不守婦道?
喵得,她還沒給他謝家戴頂啥帽子呢,就這麼危言聳聽的。
謝重陽知道喜妹生氣了,見謝二叔還在那裡唧唧歪歪,他早已不耐,只是謝婆子和老謝頭竟然還在聽,他便忍不住插話道:“二叔,我看還是先歇歇,我們吃了飯再說。飯後侄子沏壺茶,陪著您去前廳,咱們盡情說。”
喜妹聽他這樣說心下便樂了,要跟謝重陽磨嘴皮子,只怕謝二叔最後得累死。謝重陽有個本事,就算說一夜也不待重複一個話題的,而且對待不喜歡的人他特能繞,絕對談判的高手。她跟那些布商們談判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在他出馬,只要他出馬,沒有搞不定的。
謝二叔也覺得口乾舌燥,點了點頭。
一直沒說話的老謝頭咳嗽了一聲,道:“老二呀,這過日子是冷暖自知。什麼樣的命過什麼樣的日子。當日你跟韓家在鎮上,大哥可有一句不好聽的話?”
謝二叔愣了一下,“大哥,你什麼意思?”
老謝頭哼了一聲,“老二啊,大哥的年紀可以說做你爹了,你今天來嘰裡咕嚕有的沒得說這一通,你當你大哥是個瞎子傻子呢,
58、第 58 章 。。。
自己不會教兒子兒媳?”
謝二叔剛要說話,謝婆子立刻接話道:“二小叔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我們的兒子媳婦我們自己知道呢,你要是稀罕,就常來拉呱吃飯,你要是不稀罕呢,逢年過節,我們走動走動。替人家掏鍋底灰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兒,還是拉倒吧。”
幾人把謝二叔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他拂袖而去。
老謝頭也沒說啥便回染坊幹活兒去,他是閒不住的,如今不用種地,染坊裡活兒輕快,他就怕誰打擾他幹活兒的時間,要是家裡人讓他歇著或者只管監督不用幹活,他吹鬍子瞪眼老大不樂意。
謝婆子又跟喜妹數落了謝二叔和謝二嬸一通,歷數從前家裡養大二叔,二叔沒考中秀才卻去了岳父家當賬房那一兜攬子的事情。
直到謝重陽把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來,謝婆子才打住了話頭。
“娘,一起吃吧。”喜妹遞碗筷給她。
謝婆子擺擺手,“你們吃,我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