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
“軒兒……”無涯看他這樣個樣子,想出言安慰,卻是頓感詞窮。
容軒擺了擺手,要無涯不要為難,自己復又閉上眼睛。良久,再張開時,眼中已然沒有了方才的迷惘。
無涯看了心痛。
他知道容軒現在心虛尚不穩定,但是現實由不得他任性。
“叫流芡來。”
“好。”
流芡責怪自己方才未曾顧及容軒的心思直直地說出了容王歸天一事,現下走到容軒面前也是唯唯諾諾的,生怕再驚了容軒。
“容宮,到底出了什麼事。”容軒問道。
流芡猶猶豫豫,似乎在斟酌著言辭。
容軒道:“不要隱瞞,我要知道得真切。”
流芡微微皺眉,將手邊的茶奉給容軒後才開口說了起來,容軒聽著,臉上盡力地不動聲色,捏著瓷杯的手卻是越攥越緊。
容軒和無涯走後兩月,衛君涼發來國書,提起容軒和玄月的婚事。容王因容軒不在宮中,又聽容敏說起過兩人誤打誤撞定下的婚約是怎麼一回事,隨意回應又怕衛涼說容國上下怠慢,無奈之下告知使者說請衛涼等到容軒回來之後,兩國再好好商議此事。容軒和玄月於親是表兄妹,婚事上是斷斷不會委屈了玄月的。
不知衛涼是如何理解使者話中的意思,一口認定容國是在愚弄衛國,想要拖延或是悔婚,意圖讓他衛國貽笑天下,不顧玄月的反對和容王后的勸阻,迅速扣押了尚在北疆的容國將軍北賀連,進而西進攻打容國。
容王派顏都的兩位哥哥——顏家兩位少將軍出兵迎敵,留林樓之將軍和顏青老將軍鎮守王都,另使容敏攜輕騎一百,越過天澤山入衛國北疆,迂迴救出北賀連。
本想由容敏和北將軍率兵南下,前後夾擊衛軍,卻不想景國公子黎司黃雀在後,突然率領鐵騎一千攻城。駐守北疆的衛軍剛因容敏的突然出現損失了不少人馬,未等他們有時間重整旗鼓便被衛軍打了個措手不及。駐北衛軍被殲滅,前後不過半日時間。
領軍的是衛國少將軍寧桀,兵敗之時獨自高立城樓之上,滿目絕望地眺望北方許久之後刎頸自殺。
景軍意外地對衛國地形稔熟至極,加之衛涼為逞一時之快,調遣了大批兵馬投入西線,景軍一路南下幾乎暢通無阻。就連衛軍就著地勢所設下的陷阱也被景軍一一避過,衛軍損失慘重,西線又是戰火紛飛,連抽調人馬趕回衛宮守衛的時間都沒有,使得景軍入了衛都後,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直搗衛宮。
北賀連奉勸容敏現下保命要緊,容敏卻堅持要回一趟衛宮。
衛宮大亂,景軍把手著衛宮各門。黎司下令血洗,頓時宮內哀鴻遍野血流成河。容敏混入景軍,趁夜在宮中四下搜尋,憑著記憶找到了玄月原先居住的宮殿,手刃了宮門口的侍衛後,救出了正被他們囚禁其中的玄月,玄月說景軍來的突然,聽說帝后遇刺的時候自己還在梳洗,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就被人圍困在宮中。聽說姐姐遇害,容敏一陣悔恨,但也來不及多想,立刻帶著玄月簡裝出逃。
由於玄月實在害怕,加之連日來身子虛弱,兩人在出宮門的時候守城士兵發現,情急之下北賀連捨身相救,混戰中被景軍卸下左臂,一路咬牙護著兩位郡主出了都城,直到遇上顏家軍後才安心下來。
顏家軍要殺玄月,容敏攔下說玄月是世子妃才讓眾將士收了手。顏二將軍讓隨軍郎中立刻替北賀連救治,郎中替北賀連看過,驚道,北將軍幾處身受重傷,能堅持到軍營之中已是非常人能及。隨後立刻清傷止血,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北賀連的傷勢穩定後,顏二將軍安排了車馬送容敏和玄月回宮。
容敏回到宮中時,容王病情已經垂危。太醫在按照先前鬼決給的方子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