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才會出現在容王宮中一兩日,未繼承王位前,也不可能有機會知道其中的牽連。鬼氏一族向來與世隔絕,說不定天天在天澤山上受天地之氣日月之精華,有了些未卜先知的神力也未可知。天天端個刻著八卦圖案的盤子各地算命看前世今生,小日子悠哉遊哉得很。
“騎虎難下的時候,一點解脫之法罷了。”
容軒把在衛國的事情和鬼決講了之後,這麼總結著。
“那姑娘叫玄月?”鬼決問道。
“是,人像只錦翠鳥一樣,可愛得緊。”
“確實,可,愛得緊吧?”滿腔的調笑意味。
容軒臉色微變:“玄月明白事理的。”
“那退婚的國書為何遲遲不下?”
容軒語塞,結結巴巴道:“許是什麼事耽擱了。”
鬼決不再嗆他,看著容軒手足無措渾身不自在,勾手指在他腦門上一彈,補了一句:“白痴成這樣,也難讓人恨得起來。”
容軒不傻,這一段下來其實早就明白了玄月的心思,然而自己於她,不過是和對姐姐容敏類似的情感。原是以為自己同她講明白了就可以了結的事情,沒想到會拖延這麼久。這一時被鬼決提起,心裡更是糾結。
某種程度上說,是自己擅自拿玄月的一生換了顏都,然而現下卻發現玄月用她一生替自己換回的臣下,是個早就與自己貌合神離的叛將,到頭來,想要的沒要成,債卻欠出去一大筆。
衛涼現在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同她妹妹的婚約不過是一場商量好的交易,若是知道了,容、衛兩國翻臉事小,但若衛國被景國吞併,或是與景國侯聯合,容國就成了魚肉,景國就成了最利的刀俎,這才是容軒最擔心的事情。而玄月,恐怕自己終究是要對不住了。
兩人正聊著,一身灰衣懶懶散散的雪衣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你怎麼還在這兒?”雪衣一副驚訝而又不耐煩的表情。
容軒以為他又在說自己,結果卻看到鬼決臉上的表情凝結成霜,再回頭望去,那冰藍眸子寫滿了不耐,看著的正是鬼決。
兩人彼此對視著,幾乎忘了容軒還在一旁看著。
“雪衣……”鬼決薄唇微啟,不清晰地含混著一線苦澀和無奈。
雪衣慵懶地攏了攏頭髮,側身站著,一舉一動都柔美到了極限。
“這毒你解不了,不是嗎,”雪衣道,“那你便無用了,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鬼決皺起眉頭,臉上不是反感,反倒是有點愧疚的意思。
“若是需要醫者,這靖氏山莊裡有我一個足夠了,多餘的人,趁早走了的好。”說著就轉向了容軒,“你也是。”
“雪衣!”雪衣剛想走,鬼決騰地站起身來喊住他,言語中夾著一絲慌亂。
雪衣微微一偏頭:“先生還有話要說?”
鬼決張了張嘴,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把頭偏向了一邊。
“沒有……”
雪衣一臉輕蔑的表情,轉身離去。
容軒極不識趣地問了一句:“你們認識?”
“嗯,昨天剛認識。”
“鬼決,我十八。”
鬼決猶豫了一會兒,眼神飄忽地說:“是……舊相識……”
“你……是不是從前欠了他什麼?他看你的樣子,比看到我還不耐煩。”
“是啊,”鬼決苦笑著看向一邊,“欠他的,可不少呢。不然他怎麼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容軒看鬼決臉上寫滿落寞,回憶著方才兩人說話的情景,心裡一驚。
鬼決……難道也是個斷袖?
搞了半天,這雪衣原來是鬼決從前的相好?
容軒想著,忽然就換上了一副無比同情的眼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