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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靜一點,就能發現流芡的不對勁,也能想到如果風不言是要威脅自己,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把無涯怎麼樣,完全可以細密佈局過後再行事。不會像現在這樣,連自己也身陷臨宮。

只是當時情急,又哪有時間想那許多。

容軒伸手擋住自己的額頭,努力睜開眼睛,羸弱得連喘息都十分費力。這種孑然一身的感覺真實得有些不自然。

孤寂的同時,容軒也覺得,當初沒有直接接過王位還算明智。自己這樣感情用事,不知道來日會因為自己的不夠沉穩而耽誤了容國多少人。

容軒扶著硬木的床板坐起身子,迷濛著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事物,身子虛弱得很,靠著床欄,空氣中泛黴的氣息讓喉嚨非常的不舒服。

接下來該怎麼辦,自己肯定沒有辦法再有機會逃出臨宮,也不知道流芡被人掉包了之後被安置在了哪裡,無涯更是生死未卜。

想到無涯,心裡是一陣陣的發涼,惶恐讓容軒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轉而屋門被人推開,有誰一身白衣走了進來,朦朧中看起來像極了之前夢裡溫柔的無涯。

“無涯……”

容軒蒼白著嘴唇微微一扯,口中不自覺地就唸出這個名字。

白衣人剛關上門,聽到床榻上微弱的聲音,忽然身形一頓,手中的面盆脫手落地,清水撒了一地。方才還在門口的身影轉瞬間就到了身邊,伸出雙手來將容軒死死按在懷中,胸腔起伏得厲害。

“……軒兒。”

容軒驀地瞪大了眼睛,軟綿的手漸漸攀上他的背,揪著他的衣服,心中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獨有的淺淡香氣漸漸在周身漾開,容軒茫然的眸子終於恢復了一絲神采。

夢裡嗅不到的,他的香氣。

心裡平靜得異樣,也許是累了,連心跳都平穩得沒有波瀾。

“你睡了好久。”無涯顫著聲音道。

“嗯,以後再也不賴床了。”

容軒喑啞著嗓子,緩緩吐出一句話,輕輕拍了拍無涯的背。

從未見過無涯如此無措,渾身都在發顫,雙手反反覆覆撫著容軒的後背,像是在一遍一遍地證實懷裡的人是真實的。良久,薄薄的寢衣似乎被什麼溫潤的液體濡溼,點點滴滴撒在容軒背後,容軒知道,但什麼都沒問。

木門外有人輕輕叩敲,隨後是吱呀的推門聲,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靖將軍,你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了,就算是為了殿下您好歹也……殿下?!”

流芡見到無涯眼眶泛紅,心裡先是一驚,再看到容軒醒了過來,轉瞬立刻狂喜起來,撲到榻邊,滿面的淚半哭半笑。

剛醒來的容軒吞嚥不下,勉強喝了些粥胃裡卻翻湧得厲害,食下後不消片刻又全都吐了出來,再看到粥更沒有吃下去的慾望。

合歡香的厲害,容軒清楚得很。他萬萬沒有想到風不言竟會對自己用這樣的毒。

合歡香說是催情的藥物,其實卻是大傷身子的,尤其傷內臟。迫不得已需要使用時,也只是極少的劑量配上阿膠中和才敢服用,否則就是多了一分一毫也是要危及性命,宮中御醫因此藥劑量不好掌控而極少使用,甚至一度列為毒藥,不許人沾染,摻入燭火中作香薰使用也是近朝才想出的法子。容軒那日什麼防備都沒有就吸入了合歡香,現下能夠等藥盡醒來已是萬幸。

“哪裡不舒服?”無涯問道。

容軒擺了擺手:“只是沒有力氣,再休息幾日也許就好了。”

流芡說了以後容軒才知道,那天自己在宮中遇到的兩人正是無涯和流芡,也正是他二人在自己昏倒之後將他帶出的臨宮。

那日上午他和無涯前去冷將軍府上的時候,風不言就遣派了探子溜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