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府中的僕從本就都是生臉,多了一人或少了一人,流芡並沒有太過在意。
之後兩人回府,那探子找到無涯獨處的機會告訴他說容軒要東郊的茶葉後,無涯去了東郊,沒有找到茶葉鋪,倒是遇上了別的纏人之事被牽絆了許久,只因那事發生得太過自然,無涯也就沒有多想。
容軒要去臨宮當晚,流芡去後門牽馬,抬頭沒走幾步就看到一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一臉陰森地向自己走來,心裡一驚,沒等反應過來就被那人劈手打暈。醒來時是靖無涯在身邊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流芡想到方才那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連忙起身和無涯衝到正門,見容軒不在了,這才知道大事不好。
兩人慌忙趕到臨宮,發現臨宮正門居然無人看守,流芡擔心有詐,無涯卻道就算有詐也該探探虛實。走到一半聽到對面有腳步聲,悄悄靠近了一會兒,聽到是誰轟然倒地的聲音,趕過去一看,竟然是容軒,這才連忙把他帶出臨宮。
藥效過後容軒已是昏迷了整整四日,市井郎中不知道合歡香為何物,也無法對症下藥,只能一味地開著調理的方子,不深不淺地治著,怎麼都不見好轉。氣得無涯換了一撥又一撥的大夫,後來一聽說是位霜衣公子請人看病,郎中們生怕惹是生非,都拒不出診。
“殿下醒了就好,”流芡臉上有淚,卻掩飾不了喜色,“靖將軍一直守著殿下,連著這四日來水米未進,殿下再不醒來,我都怕將軍他會支援不住。”
容軒的眼睛依舊看不清楚,抬手想撫上無涯的臉,被無涯迅速拉開,堅持了幾回之後無涯不再反抗。仔細觸上他的臉時,容軒心中一沉。
他瘦了許多,唇邊多了些鬍渣,眼窩也微微有些陷落。
想得出他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說了要你別摸,平白又添點憂心。”無涯合掌將容軒的手攏在掌心,輕拍著要他安心,“流芡,去請大夫來。”
流芡面露難色,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容軒微微笑道:“我自己也算是個大夫了,替自己看看還是可以的。”
通查一遍,竟只是有些體虛傷肝,所以方才胃中才會吐那些酸水。
“殿下,有什麼流芡能做的嗎?”
容軒想了想,看向流芡說:“流芡,會下海嗎?”
流芡茫然地點點頭道:“會。”
“替我弄只墨魚來,取骨就好。”
“噢,好。”流芡自然地答應了,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殿下,咱們在永安,不靠海。而且現在是冬天,得去容國南疆才有墨魚。”
“我知道。”容軒懶懶地靠在無涯懷裡,“誰讓你答應得那麼快。快去打漁,我等著呢。”
流芡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無涯看不下去了,提醒流芡道,你去藥鋪裡問問,又沒有哪家還存著墨魚骨的。流芡如獲大赦,屁顛屁顛地跑出去了。
“他這幾日為了你也辛苦,何必整他。”
“想跟你單獨呆會兒。”容軒道,“流芡每次一出現都呆很久,好點沒眼力見。”
“病成這樣還玩性這麼重的,也就只有你了。”
無涯笑笑,轉而又摟住容軒,在他髮間輕嘆一聲。
“我好想你。”無涯輕聲道,“我是真的怕了你了,怕你你醒不過來了。”
“我這不是醒了嗎,”容軒笑起來,轉而目光沉沉探著無涯的眉宇道,“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
“我來陪你。”
一句話,說得不假思索,半分猶豫也無。
心裡想哭,唇邊硬擠出一絲笑意來,不想他擔心。
“去吃點東西,看你都瘦得皮包骨頭了,”容軒揶揄道,“本世子喜歡有肉的。”
無涯眉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