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干卿底事?這些事我去想它什麼?”側臉向袁孝笑道:“我們且到那邊看看,也許有些漁船,可供擺渡過江之用。”
袁孝對於人世間事絲毫不懂,上官琦既說如此,他自然連連稱是。隨著上官琦,沿江向下流去。
此刻春陽已盛,江水中反映出萬道霞光,上官琦長衫隨風吹動,衣袂飄飄,春陽照射下,更顯得有如臨風之玉樹,卻襯得他身側的袁孝越發醜陋。泊舟江岸的船孃漁女一個個從布篷中探出頭來,望著他們掩口笑語,但袁孝胸中坦蕩,昂首而行,別人對他笑語指點,他也不放心上。
時已初春,長江岸邊芳草初生,上官琦步踏綠苗,緩緩而行,神態望來雖似悠閒,其實他心中極為焦急。又想到自己此番到了江南,不知是否能夠尋到師父,若是找尋不到,師父的生機,就十分渺茫了。
如他還在人世,定會在家中留下行止……他心中正自思潮百轉,忽見袁孝喜道:“大哥,你看,前面果然有艘空船,呀,大哥你猜得真不錯!”言下對上官琦大表讚佩。
上官琦微微一笑,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江岸邊,果然一艘小船,系在岸邊的一株樹上。柳條千縷,拂在那小船的船篷上,一個身穿蓑衣的中年漢子,盤膝坐在船頭,吸著旱菸,他衣衫雖然襤褸,意態卻頗悠閒。
直到上官琦走到船邊,這船伕方自慢慢地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他們兩眼,卻又回過頭去,望著滔滔的江水出神。
上官琦忍不住乾咳了一聲,抱拳道:“小可們想擺渡過江,不知大哥你可否方便一下,將我兄弟送到對岸?”
那船伕頭也不回,晃著腦袋答道:“這艘船不是擺渡的船。”語氣生冷簡短,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
上官琦愣了愣,忍著氣道:“小可們實在急於渡江,大哥如肯方便一下,小可必有厚酬。”
這船伕緩緩地回過頭來,再次打量了他們兩眼。上官琦滿心希望他看在“厚酬”的面上答應自己,哪知他又搖了搖頭,道:“這艘船不是擺渡的。”站了起來,走入船艙,再也不理他們。
上官琦愣了半晌,心中雖然氣惱,卻又發作不得,只得嘆了口氣道:“我們再往前面看看。”
哪知他目光一抬,卻見那船伕又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緩緩道:“你們急著渡江,是不是要過去弔祭的?”
上官琦方自搖了搖頭,袁孝已搶先說道:“我們要是過去弔祭的,早就坐那邊的大船去,誰還要坐你的船。”他見那船子那副陰陽怪氣的神情,心中頗力氣惱,是以忍不住要反唇相譏。只是他天性淳厚,十分難聽的話,還是說不出來。
那船子“嗯”了一聲,船艙中突地傳出一陣嬌柔清脆的聲音,說道:“你們既是孤身兩人,如果願意坐在船頭,不到船艙裡面來,我們就渡你過江好了。”語聲婉轉動聽,似是北方口音,卻又有吳依軟語的輕柔。
語聲方落,上官琦只覺眼前一花,船頭已走出一個翠衫少女。他連忙垂下頭去,不敢作劉楨之平視,但就只方才的匆匆一瞥,已覺那少女身材婉約,面目清秀,似乎美麗不可方物。
他心中不禁暗暗道一聲:“慚愧。”討道:“原來這船艙中有女子在,難怪別人不肯擺渡了。”
只聽那女子嬌甜的聲音重又響起,道:“你們如有急事,就不必客氣,儘管上船來好了。反正這船雖小,多坐兩人亦是無妨。”
上官琦忙道:“如此就多謝姑娘了。”忍不住一抬目光,只見這女子宛然仁立,姿態如仙。面上雖帶笑容,但神情之中,卻又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之態,半點沒有輕佻之色。
他心中雖不願與陌生女子共處一船,但見了這女子磊落大方的神情,再加上除此以外,別無他途,沉吟半晌,便長揖道:“如此,就多謝姑娘了!”垂首走上船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