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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兄臺來自何方?想必也是為閔老爺子執綁的了。”

上官琦含糊應了,心中卻暗忖:“這些人不但言語之中,對這‘閔老爺子’十分尊敬,而且神態中那悲慼之態,亦不似偽裝,看來這‘閔老爺子’不但在武林中極有地位,而且極得人望。”

只聽那漢子嘆道:“閔老爺子一生行善,想不到……唉!”說到這裡,倏然住口。

上官琦心中一動,口中頓問道:“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那漢子劍眉一軒,四顧一眼,朗聲道:“在下杜天鶚,與閔老爺雖非故友,卻久仰他老人家的俠名,是以此次路過此間,聽了噩耗特地趕來拜祭一番。”

上官琦只覺“杜天鶚”三字,頗為耳熟,隨口漫道:“久仰,久仰……”目光抬處,卻見艙中之人,此刻竟一個個轉頭過來,不住以驚奇的目光來打量這杜天鶚。

他心中不禁又自一動,突地想起一個人來,脫口道:“難道閣下便是名震武林的‘關外鞭神’杜天鶚麼?”杜天鶚微微一笑,目光中頗有得色,笑道:“杜天鶚正是在下。‘鞭神’兩字,卻愧不敢當。”

他微微一頓又道:“在下久居關外,對江南俠蹤,添生疏得很,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上官琦道:“在下上官琦,不過是武林中一個無名小卒。”心中卻暗忖:“久聞這杜天鶚掌中一條紫金飛龍多節神鞭,橫掃塞外七千裡,生平未遇敵手。當真稱得上是條沒遮攔的好漢子,是當今武林年輕一代的高手之一,卻想不到此人神情竟然如此謙和。”

只聽杜天鶚又道:“兄臺年輕有為,在下雖不能以知人自命,卻可斷定兄臺必非池中之物。”

他面向袁孝微微一笑,又道:“至於這位兄臺璞玉渾金,外拙內慧,將來成就,更不尋常,至於在下麼……這區區微名,又算得什麼?”

袁孝對他的言洛,雖不盡解,但見他言笑和藹,亦不禁對他一笑。此刻船到中流,從兩旁架起的船窗中望去,外面江水連天,一瀉萬里,金波浩瀚,又非方才岸上所見可比。

艙中之人,似乎全都為杜天鶚的聲名所驚。本自低言細語之人,此刻竟都住口不言,不時望向杜天鶚。

杜天鶚卻是言笑自如,突地指著窗外道:“那邊一丘微起,想必是名傳天下的‘鸚鵡洲’了。唉!……漢陽樹、鸚鵝洲,本來不過都是平凡之物,但一經詩人吟詠,便自名傳千古。看來文人手中之筆,還要比你我掌中之劍鋒利得多了!”

上官琦含笑點頭,只覺此人雖然名震武林,但卻極為謙和,而且言語不俗,心下不覺對此人大起好感。

武漢三鎮,鼎足而立,相距本不甚遠,約莫頓飯時刻,上官琦正和杜天鵑低聲言笑,只覺船身一震,外面船子又自嗆喝一聲。杜天鶚微笑道:“在下與兄臺雖是萍水相逢,卻是一見如故,當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看,在下與兄臺彷彿只淡淡匆匆數語,想不到船已靠岸了。”

站起身來,走出船艙,上官琦隨後走出去,四顧而望,心中不覺為之一愕。

一九 濱江之祭

只見岸邊之上,搭滿了竹棚,一個接著一個,連綿不絕,長達數里。竹棚中坐滿了人,每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衫,一眼望去,只覺黑壓壓的一片。但卻絕無喧譁笑語之人,其中還不時有披麻帶孝的漢子,在各棚間穿梭來往,這些人神色之間,更是滿面悲慼。

離岸十丈,一個特高特大的竹棚,裡面像是停放靈柩,隱隱有哭聲傳來。出入這間竹棚之人,神情更是肅穆。

上官琦愕了一愕,只得隨著走下船去。袁孝目光四轉,更是目不暇接,他初入人世,幾曾見過這般光景。

那杜天鶚此刻,亦自盡斂面上笑容,低聲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這閔老爺子人雖己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