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5部分

吖凵脫矍熬爸攏�槐咭徊講酵�弦貧��裁匆膊蝗ハ搿�

又爬了10多分鐘,山路沒有了,來到高原一般平坦的地方。我們在這裡歇息片刻。擦汗,喘氣,喝水筒裡的水。玲子找來一種什麼葉片,做成哨笛吹著。

下坡路便徐緩了,兩側狗尾草已經抽穗,黑壓壓的又高又密。大約走了15分鐘,我們路過一處村莊。村裡空無人影,十二三座房子全都作廢了。房前屋後長滿齊腰高的荒草,牆上的窟窿裡沾著白花花的幹鴿子糞。有的房子塌得只剩下立柱,但其中也有的似乎只消開啟木板套窗便可以馬上住人。我們從這早已斷絕煙火的無聲無息的房子中間的道路穿過。

“其實也就是七八年前這裡還有幾個人居住來著。”玲子告訴說,“四周全是莊稼地。可終歸都跑光了,生活太難熬啦。冬天大雪封山,人動彈不得,再說土地也不是那麼肥。還是去城裡幹活賺錢。”

“可惜啊,本來有的房子還滿可以使用。”我說。

“嬉皮士住過一陣子,冬天也都凍得逃之夭夭。”

穿過村莊,前行不一會,便是一片草地。像是一座四周有圍欄的廣闊牧場,遠處可以望見幾匹馬在吃草。沿圍欄走不久,一隻大狗“啪噠啪噠”甩著尾巴跑來,撲到玲子身上,在她臉上嗅了嗅,然後又撲向直子搖頭晃腦。我一打口哨,它又跑過來伸出長舌頭左一下右一下舔我的手。

“牧場的狗。”直子摸著狗的腦袋說,“估計都有20歲了,牙齒不中用,硬東西幾乎啃不動。總在店前躺著,一聽到人的腳步聲,就躥上去撒嬌。”

玲子從帆布包裡掰下一塊幹乳酪。狗嗅到那氣味兒,便奔過去一口叼住,高興得什麼似的。

“和這東西再也見不了幾天了。”玲子拍著狗腦袋說,“到10月中旬,就要把馬和牛裝上卡車,運到山下的牧舍裡去。只是夏季在這裡放牧,讓它們吃草,還開了一個小咖啡店招待遊客。說起遊客,一天跑來的頂多也就是二十來個。怎麼,你不喝點什麼?”

“可以。”我說。

狗帶頭把我們領到那家咖啡店。這是座正面有簷廊的小建築物,牆壁塗著白漆,房簷下懸掛一塊咖啡杯形狀的退色招牌。狗搶先爬上簷廊,“唿”地躺倒,眯縫眼睛。我們剛在簷廊的桌旁坐定,一個身穿教練衫白布褲、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兒閃出,親熱地向玲子和直子寒暄。

“這是直子的朋友。”玲子介紹我。

“您好。”女孩兒說。

“您好。”我應道。

三個女士一陣閒聊的時間裡,我撫摸著桌下面狗的脖子。那脖子的確老了,硬邦邦的幾根筋。我在那硬筋上握了幾把,狗於是十分舒坦似的閉目閤眼,“哈哧哈哧”喘著氣。

我們默默走了一會。道路離開圍欄,通到一片形狀如同小湖一般圓圓的、四面圍有樹林的草地。

“夜裡我時不時地醒來,怕得不得了。”直子依偎著我的胳膊說,“萬一就這樣不正常下去,恢復不過來的話,豈不要老死在這裡了……想到這裡,我就心都涼透了。太殘酷了!心裡又難受,又冰冷。”

我把手繞到她肩頭,攏緊她。

“覺得就像木月從黑暗處招手叫我過去似的。他嘴裡說:喂,直子,咱倆可是分不開的喲!給他那麼一說,我真不知怎麼才好了。”

“那種時候怎麼辦呢?”

“嗯,渡邊君,你可別覺得奇怪喲。”

“好的。”我說。

“讓玲子抱我。”直子說,“叫醒玲子,鑽進她被窩,求她緊緊抱住,還哭。她撫摸我身體,直到心裡都熱乎過來。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來代替玲子緊緊抱你。”

“馬上就抱,就在這。”直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