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色外衣,模樣甚是可愛。源氏公子想道:“這女孩與眾不同,長大以後,定是個絕代住人。”她頭髮斜披肩上,飄曳不止。臉色鮮活紅豔,大概是剛哭過吧,她走到尼姑面前站定。尼姑抬起頭來看她,問道:“又怎麼了?和她們吵架了麼?”兩人的面貌有些相似。源氏公子便想:“二人可是母女廣這女孩訴道:“犬君把小麻雀放走了,我好好關於熏籠裡的麻雀,讓犬君放走。”有個侍女在旁說道:“這個毛手毛腳的犬君,真該追罵呷,盡闖些禍來。那小麻雀近來養得越發可愛了,現在不知在哪兒,真可惜啊!若烏鴉見著可就糟了。”說著便走了出去。她的頭髮又密又長,幾乎飄動起來。聽有人叫她“少納言乳母”,猜想她便是這女孩的保姆了。尼姑道:“你這孩子,盡拿些無聊的事煩我,真不懂事!我身子日衰,性命朝不保夕,你卻只知道玩麻雀。生物皆有靈性,你這般玩弄,實是罪過,我不是常常對你說的麼?”便吩咐那女孩到自己身邊坐下。女孩的相貌十分乖巧,一股清秀之氣流露眉間,粉額白嫩,短髮俊美。源氏公子想道:“此女成人之後,不知何等豔麗悅人!”眼睛凝視著她。不久又想:“卻道此女子何等勾我心魄,原來她似我那意中人呢!”一想到藤壺妃子,公子不免滴下淚來。
只見那尼姑伸手給小女孩梳頭,說道:“長得一頭好頭髮,卻不知梳理!你這孩子,這般大了,還讓我操心。全不似你那死去的母親,十二歲時已十分懂事了。若我死後,你該如何是好?”說罷,嘆息不已。源氏公子看這光景,亦覺不忍。這女孩似有所知,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注視著尼姑。又馴服地垂下眼睛,埋頭默坐。額上絕給頭髮,柔滑可愛。尼姑吟詩道:
“悲憐細草生難保,綠霞將盡未忍消。”旁邊的一個待女忍不住掩淚答道:
“嫩草青青猶未長,珍珠毅露豈能消?”
正巧此時增都走了進來,對那女人說:“你在這兒,外邊都瞧得見。為何不放下簾子來呢?我才聽得:山上老和尚那裡,源氏中將祈病來了。他此次微行,十分隱秘呢。我居於此處,該去向他請安的。”尼姑說道:“這如何是好?這般模樣,怕已被他們瞧見了!”便趕忙將簾子放下。只聽得僧都說道:“光源氏公子,風采照人,天下聞名。你可願拜見一番?似我這般和尚,雖已看破紅塵,但遇見此人,也覺神志清爽,去病延年哩。我與他送個信去。”源氏公子怕被他撞見,趕忙返回。他心中想道:“今天真是奇遇。有這等美人,難怪世間人外出尋花問柳,四下尋覓呢!我難得出京遊玩,如今也碰得這般美事。”不禁興趣盎然。接著想道:“那個女孩實在使人心動,卻不知是何家女子。我很想要她朝夕相伴,陪於身邊,免去我與那人的相思之苦。”
回到山l寺裡,源氏公子匆匆躺下。僧都的徒弟隨後而至,叫出惟光,向他傳達僧都口信。相隔不遠,公子只聽那徒弟道:“貧僧在此修行,乃公子素知。大駕到此,貧增剛剛聞知,本應即刻前來請安。但念公子秘密微行,怕不足與外人道,因此未敢貿然相擾。請泊宿山下寺中,以受供奉。”源氏公子求之不得,命惟光回他道:“十餘日前,因忽患瘧疾,久治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