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生自滅吧!”他尖細的嗓音悠揚傳來,狠心地將我滿腔希望澆地一點火星都不剩。
呸,歲崇說得對,你要靠得住,男人能上牆!當然大意如此,後面那句屬於我自主開發。咋一看沒有邏輯,其實內涵很深,因為男人是從不上牆的,他們只等一枝杏花出牆來。
在我揪著留歡毛為自己的生計惆悵時,早已候在門外的雲岫雲竹兩兄弟捧著水和果子進來了。那兩兄弟是對雙胞胎,長得極為討喜,圓潤潤的臉上兩個酒窩一笑煞是喜人。每次看到他們,我都見到阿逸多菩薩一般樂呵歡喜。他們乖巧地朝我行了一禮,雲岫將水盆放在架上彎著眼道:“娘娘請用。”
我伸手捏了捏他軟白的臉,手感可真好啊。他倒是習以為常也不驚慌,只是依舊靦腆地紅了雙頰,撓了撓腦袋:“娘娘還是請先潔面吧,這裡水涼得快。”
我意猶未盡地鬆開手,然後板著臉故作嚴肅狀道:“你恐怕早就從你主子那知道我不是那勞什子的娘娘了,你還這樣子稱呼我,豈不是在擠兌我?”
他白潤的臉一下子紅地通透,連忙擺手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雲岫萬萬不敢……”
“哼。”蜷在桌上的小白狐狸一聲冷哼,表示對我調戲欺負純情少年的不滿和蔑視。
對於心智不成熟的雛狐,我大度地不與計較了。
“那該如何稱呼您呢?”一旁在桌上擺放果品的雲竹不忍再看他哥哥這般被欺凌,出聲相救,一雙剔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我和藹可親道:“你們可以叫我武羅姐姐的。”
兩隻前爪捧著果子剛啃了一口的留歡狐狸一個不甚再次被噎,它一邊咳地踹不過氣來,一邊怨恨而鄙視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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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後,啃了幾個鮮果,委婉地表達出這屋子實在陰冷地讓人骨寒這樣的意見後,雲竹十分機靈地在屋內添了一個小火盆,在屋內轉了一圈後又往我懷裡塞了一個小湯婆,這才滿意而去。不得不說小白這人雖然嬌氣地很,卻將手下人□地十分得當貼心。
在雲岫關上那破門的剎那,我想起了什麼開口喚住了他:“今兒我來,看見你們在掛竹篾燈籠是怎麼回事?”
雲岫的臉色暗了暗,打起了個笑臉道:“武羅姐姐有所不知,今兒是,主子的逝辰。”停了停道:“每年此日,主子都要喝一夜的酒,誰也不許打擾。”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掩上門離開了。
逝辰?哦,對了,我都差點忘記了小白他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了。我不知為何他在死後沒有入輪迴,自打我遇見他時,他便已是妖了。由人成妖,其實這應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據他所說,他生前是個威武忠誠的將軍,為了守衛自己的主公而死在亡國之戰中。恍然一夢再醒後,便化成了邪魅這種妖怪。我承認,這邪魅二字十分合襯於他,但是就那威武二字我在他身上委實看不出來。我私以為,倘若他真是個將軍,那麼亡國之戰必是由他狐媚惑主導致的。
小白很少隨便喝酒,但一喝起來就非常隨便。我想了想,決定還是遵守他以往的老規矩,不去打擾他了。以我現在的功力,他要是隨便起來,我是打不過他的。
夜裡寒風嗚咽著吹打著簷下白燈籠,抖落一窗搖曳的浮光。未掩實的窗楞不時被風掀起,重重落下,砸出一聲脆響。
我抱著湯婆和小狐狸在鋪著棉絮的木板上輾轉反側,縱是底下燃著火盆,可我總是被那股子黴溼氣衝得睡不著,總覺一股子悶氣硬邦邦地堵在胸懷裡。我本想和留歡說說話,可它已經抱著尾巴睡得死去活來,鼻尖還時不時冒出個小小的泡泡來。我托腮觀看了一番它流著口水,圓肚皮一起一伏的嬌憨模樣,得出了它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