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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拭淚狀抹了把眼角,眼淚如泉勃發出來:“武羅我無權又無勢,自然敵不過東海那雨師妾,可好歹也算是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師父你要為我做主啊……”

蔥頭威力超過預想,一想到明日我眼睛定是腫得睜不開了,這眼淚假得都哭成了真的。

“阿羅,這回確是他負了你。”師父沉默了良久,方字字頓頓道:“日後,我定會讓他與你交代個明白。”

師父,他交不交代明白暫時沒關係,你能不能給我方帕子或是碗清水啊,我這眼淚止不住了……

待我端上飯菜來,殿內的鶴首長嘴裡銜著的高燭已升起了搖搖曳曳的燈火,照得清冷寥闊的殿室和暖起來。

師父已端坐在一窄邊長案後,案上兩套碗箸,一柄酒注。他一手搭在桌邊,一手舉著那古法結凝眸看著。察覺我來,抬起頭時,唇角還有抹尚未掩去的笑意。

我怔了怔,快步上前,將菜品布好。

“師父,您請用請用。手藝不好,還請多多包涵。”我不好意思道:“這世間您還是第三個吃到我做的菜的神仙。阿爹寵我,從未說個不好來。至於歲崇,他……”

他扶杯的手一頓,明滅燭火下的神色晦暗:“他怎麼了?”

我笑笑,也為自己斟杯酒,一飲而盡:“他沒說個好字,也沒說過不好。你也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也沒見對什麼上過心。”酒液在唇舌間打了個轉,滑入喉間:“好與不好,與他看來,大約也是無甚區別。不說了,師父快嚐嚐,久未下廚也不知道能不能毒死人。”

……

“師父仙術昌明,定是毒不死毒不死的,啊哈哈哈。”我乾笑道。我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不想糾結在歲崇這個人身上。前緣已斷,若百般纏留,不過你一場,我一場的笑話罷了。

三月三,三月三,我又斟了一杯,置於唇邊時突發奇想,那日我若是給他們去送禮該是多麼精彩的局面。這輩子送過這樣的禮,送過那樣的禮,卻還沒給前夫成親時送過禮,琢磨著別的神仙也是沒有我這樣波折的婚姻過程的。想來想去,想了許多在那日前去鬧場的法子,化在嘴邊時卻是一抹怎麼都嫌僵硬的笑意。

心底莫名的疼痛又隱隱泛起,思不得,念不得,到最後也許就忘記了。

“你喝得慢些,以往也沒見你這樣貪杯的。”師父坐在對面,不動筷子也不舉杯,眼底浮著心疼。

我定是喝多,若不喝多,怎麼會覺得師父會有這樣的眼神。我抱著酒注躲去他的手,賭氣道:“我已不得意到這裡,連酒都不能喝嗎?”又耍賴道:“師父,你就容我這次吧,明日你怎麼罰都可以。還有,你怎麼不動筷子,你是不是嫌棄我?不行,你不準嫌棄!快吃!”我拍著桌子撒潑。

看了我半晌,他拾起筷子,夾起一筷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殿外有海棠嬌眠,甜潤香氣一縷一縷勾來,和著酒香,當燻得人醉。

“如今兩族戰事已近,你何苦如此奔波?既真心護她,又何不與她說得清楚?”殿外傳來故意壓低的聲音,勉強能識得這是師父。

“阿羅貴在心思單純,我總不想她思慮太多。阿羅她就應該一直是,那個模樣。兄長你一心浸於天地之道,自是不知我……”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我心中一動,朦朦朧朧地想睜眼。手一揮,嘩啦一聲翻倒了酒注。

“師父……”我低低喚道。

“罷了,我先去看看她。”

隨後一陣疾步聲傳來,一雙手托起我的腦袋移到懷中,責備道:“一轉眼的功夫就喝了這麼多?以後給我忌口。”

“就不!”我拽著那人的袖子,往上努力抬頭想要看清他的臉,可頭沉得像有千金重。幾經努力終是作罷,陷入昏眠之中。

次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