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憂傷地想,幾日沒見,這孩子終於到了叛逆期了嗎?也許是時候考慮給自己添條狐毛圍脖之類的。我拔足狂追過去,小狐狸崽子,咬過之後就想跑,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南天的花草很茂盛,這直接會導致我這個天生路痴在一刻鐘後迷路地很徹底。
面前的白影還在七拐八拐地飛速躥動著,別看這小白狐狸個頭小,但勝在身形敏捷,花花葉葉底下皆可一竄而過。追了段時間,我氣喘吁吁地開始考慮要不乾脆引個雷直接劈掉這些雜草就是了,只是影響似乎比較惡劣。
在我劣跡斑斑的闖禍史上再添一筆我倒不介意,只是這回萬一被捉住丟進天牢裡再被阿爹知曉了,他豈不是要把我關進崑崙幾千年不給出門?
“你當真決定在這時去?那你和東海國主的婚事怎麼辦?”翠綠欲滴的扶桑樹後突然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
“魔族七君已進兵玄天,玄天連線酆都重地。若僅由鬼族守持恐生變故,天族必是要出兵相援的。”我背靠在扶桑樹粗大的枝幹上,氣息不自覺加重起來,歲崇他怎麼會在這裡?
“天族的天將不只你一個,更何況你還是東嶽帝君!”威嚴的聲音中透著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此次聯姻事關重大,你一向極為穩重怎會不知曉?”頓了一頓:“莫非你還惦念著武羅?”
聽到提及我的名字,我不禁有些緊張。偷聽牆角的事我沒少幹,但這回聽得是與我有關似乎還是件機密事兒,這讓當事人我真是心癢難耐。
我越心癢,可歲崇那廝就越是拖著不說話玩沉默。我知道他話少,可是面臨天帝老頭如此咄咄逼人,你好歹吱個聲給他個面子啊。
“天族各君皆有所職,現下這九重天最閒置的恐怕就是我了。既是如此,東嶽自是當仁不讓。”半晌悶葫蘆終於憋出一句來,卻是避開了關於我的問題。
“我讓你閒置是為了準備婚事!”天帝怒道。
“與婚事相比,戰事更急。如此婚事延遲,自由我與東海國主去解釋。”歲崇平平應道。
“你!”很顯然對於軟硬不吃的歲崇天帝老頭很沒轍,忽然他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你不忘武羅也是情有可原,看她的心思也是放不下你的。這沒什麼,若你真喜她,到時娶進門做個側妃就是了,也好放在你身邊好生看著。只是你莫忘記了你的身份,也莫忘記了她的身份。”
說罷,重重一拂袖,許久沒了聲音。
“天界的果然都是一群王八蛋啊!”我氣極狠狠踢著扶桑糾結的樹根,我的內心也和它一樣交纏盤繞:“不對!天界的男人們都是一群王八蛋啊!側你個頭妃啊!”
“出來吧。”歲崇淡淡道。
“不出!”我高聲道。
“怎麼?難道樹後面又藏了,咳,春宮圖?”他的聲音含著縷笑。
……
這混賬事兒他怎麼還記得?曾經一次,蘇耶偷渡給了我幾本據說人間極品春宮小黃書,供我無聊打發時間。清晨我在袖兜裡藏著本書搬著歲崇的花草去庭院澆水,澆完後就蹲在一旁滿面紅暈地一頁頁翻著。
翻著翻著後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我被嚇地手一抖將它落在菩提樹後。
“夫人在作甚?”他疑惑問道。
“沒,沒什麼。”我腳底踩著那本春宮圖,仰頭詩意盎然地看著菩提樹冠:“只是在……看風景。”
“哦。”他的目光逡巡了圈,轉而道:“北酆都那裡送來了一籃子你喜歡的曲果,我來告知你一聲。”
“真的嗎?”我大喜,撲上前:“在哪?”
“這是什麼?”歲崇彎腰雙指拈起那捲,眸裡暗波洶湧。
“……”我含淚被另一隻手提著丟到了屋內慘遭蹂躪,蘇耶剛剛送來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