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單薄的人兒。
鎏紋的孩子即使年年來探望他,他也沒有那種想對惜惜那般的多話,看著那孩子,看到的似乎是也同樣年歲的女兒,親嗲地依在他身邊,甜甜地叫他爹。
他可以對鎏紋不理不睬,但那孩子卻沒有辦法忽視。不是自己的女兒,卻在他身上尋找女兒的身影,想著如果是女兒現在會怎麼依賴他,怎麼親切的叫他?
他在乎這個墳裡埋著骨肉,而生下孩子的娘呢?
他這一輩子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一次也沒有,即使醉酒也沒有碰過,因為一聞到她們的味道,就會覺得興趣全失。
“髓兒……”是不是我非常非常的愛你,愛你愛到怕失去,愛你愛到不願意承認這份感情?
“你……要說什麼?”
“為什麼要生下她?”如果她恨他,就不會生下他的骨肉,在他要她打掉的時,他清楚地記得她寧可被捂死也不喝下墮胎藥。
“她……”瓏髓垂轉過眼眸,墳頭靜靜的泥土,搖動在風中的胡枝子花,“她……是你的替身。即使你不愛我也沒關係,即使你恨我也沒關係,我們兩個可以什麼都沒有,但起碼,我們共有一個女兒……”悲傷凝在心頭,不願意在說謊,“我……很愛哥……,一直,一直都愛著哥……”
“即使現在呢?”現在,他用劍刺穿了她的腳,她還愛嗎?
意外的,卻有渴望的,百戰看到瓏髓輕輕地點頭,清泉般剔透晶瑩的眼淚順著滑下她柔膩的臉頰,“現在……也愛著哥。恨有多深,對哥的……愛就有多深……”垂下的眼眸重新抬望看他,“所以,讓我的哥哥回來,求求你,讓他回來……我想念他,想念哪個在山谷裡捉弄我的他……讓他回來……把他還給我……”
心被她的話揪住,一膝跪地,兩手扣在她單薄的肩頭,“我還不了你。”
她期盼的眼神一下子碎裂成傷,滴答落下的眼淚,全是一片片破碎自己的倒影。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她泣不成聲,這個陌生的男人,不是她想要的。
他站起來,欲如她說說的離開,可抓著他衣角的手卻不願意放開:“別走……”她傷心欲絕的抽泣。
“你要我走。”
“別走。”她有多難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哥了,但是,他又是哥,她想放手,又不能放手。“讓我把你找回來……讓我把你找回來,好不好?”
晶亮的雙瞳中難遮哀傷地深深凝望著自己,裡面有著懇切,她是真正的想把他的感情找回來?
百戰震住,他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好不好?”她淚流不止的追問,“好不好?哥,讓我把你找回來……就像你說的,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走不出來,她走不出他編織的網,她走不出他的溫暖,她想念他的一切一切,所有的過去的,她都原諒他,徹底的原諒,她不再去恨他,“只要你能夠回來,哥……我只要你回來……”
有什麼哽在百戰的喉嚨,他半晌才回問:“如果回不來呢?”
“不會回不來的,哥……會回來的,我保證,一定能回來……你沒有忘記了一切,你記得,記得就能回來……如果回不來,哥,你還要我嗎?要我,我們就重新開始……現在的你,現在的我……我們重新開始……”
“我要你!”他一把將她抱緊懷裡,她哭泣顫抖的身軀如此貼和他的懷抱,手上的觸感,他抱過這個身體不知道多少次,熟悉地讓他心酸。
正文 棋子
“你們兩個終於出現了。”院門口,兩個同樣一身便衣的現任東侯以及……
瓏髓看著眼前守株待兔的兩人,驚大了瞳眸。
王儒意和天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