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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四人,另有六人,已經分兩撥左右上橋,佔據了這座過街天橋的東西兩端。

濟南外來人口眾多,本地人見慣了這類人,所以幾個從家樂福超市裡拎著菜出來的大媽不緊不慢地走著,邊走邊張家長李家短地嘮叨著,根本看不出這天橋上即將爆發一場惡戰。

「趙天子很善於選擇戰場,他知道,阿璧會令我分心,而你的存在,卻是一個巨大的變數,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站到我的對立面上去。於是,他判定我此刻一定是四面楚歌、心下茫然。」秦王抬起頭來,向遠處望著。

橋下,汽車川流不息,車聲不絕於耳。

「的確是。」我點點頭。

我與趙天子照過幾次面,此人心機很重,的確每次出現,都是在一個很巧妙的關鍵點上。譬如他擊殺明千櫻那一戰,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手了。

「對於這種人,早殺,比晚殺要好得多。」我說。

「是啊,我也想殺他,並為此創造了一路『庖丁解牛十字撩陰刀』,只是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秦王一邊說,右手虛握成拳,只有尾指向斜前方伸著。

當他的手腕靈活轉動時,五根手指都在各自扭動,雖然指縫裡無刀,但我已經看到了一把無形的小刀正在他掌心裡迴旋著。

他展示的每一刀都是反向上撩的,絕對沒有一刀是猛力下劈的。

「我在越南遊歷的時候,看到農民在甘蔗地裡削甘蔗。甘蔗又高又硬,他們一天干那麼多活,而且農民普遍矮小,連一米六都不到,不可能有力氣大開大合地劈、砍、斫、斬,於是他們從低處出刀,從手腕底下發力,刀刀都是反削。其實,我們在街上看到賣甘蔗的就能明白,南方人賣甘蔗削甘蔗,全都是小刀反削,而北方大漢則的用刀粗笨,只知道揮臂發力,把削甘蔗當做是伐樹一般……」秦王說。

我耳中聽他說,眼睛盯著他的手腕看,不自覺地雙手一起模仿他的動作。

「神州九刀」刀譜全都是堂堂正正的刀法,如同武將上陣,操長刀、偃月刀、鐵桿大刀衝鋒殺敵,每一刀都是竭盡全力劈砍,沒有任何巧勁,全都是大開大合的路數。

秦王教我的,卻是一路陰柔、隱忍、藏拙、弄巧的刀法,與「神州九刀」迥然不同。

「好極了。」我大約花了四分鐘,就感覺到了這種刀法的絕妙之處。

打個比方,「神州九刀」是越野車、加長版轎車,可以高速狂奔,發力超車,開起來十分爽快,過癮之極。但是,城市當中每時每刻、大路小路都有可能堵車,開這種車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總是施展不開。十字撩陰刀卻像是電動車或者滑板車,可以見空就鑽,隨時改變行進路線,在各種路面上毫無阻礙地前進。

「因地制宜、因人而異、刀無定法、克敵為先」——這就是秦王教給我的。

「好,這裡的事交給你了?」秦王問。

我點點頭,秦王便抱著胳膊,倚在欄杆上,完全置身事外。

現在,我身上沒帶刀,但我還是鎮定地向東面走過去。

那些人跟蹤我們有一段時間了,知道我們從東面上天橋,此刻又往東面去,等於是在後退逃跑。

這種短兵相接的戰鬥中,料敵於機先是很重要的事。

兵法上說,敵不動我不動,敵方動我已動,處處比敵人先動,已經勝了一半。

趙天子麾下,皆非庸手。立刻,東面橋頭的三人橫向散開,迎著我衝過來。他們的手全都插在挎包裡,應該早就準備好了稱手的兵器。

我衝著最北面的敵人過去,中途變向,橫跨三步,對準了最南面的敵人。等到北面、中路的兩人吶喊一聲,向我包圍過來的時候,我突然第三次變向,迎著兩人衝過去。

十字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