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冰兒,冰兒?」我有些納悶,馬上站起身來叫她。
沙縣小吃的門口就在路邊,從咖啡堡那邊過來一定能看到,不會把這麼明顯的大招牌漏過去。再者,我叫得那麼大聲,就算冰兒沒看到店門和招牌,至少也能聽見我的聲音,怎麼會徑直走過,看都不看這邊一眼?
「咦?你朋友不會是近視或者日盲症吧?怎麼看不見我們在這裡?」老者微笑著問。
我無法解釋,只能寄希望於冰兒走到南面路口後,會醒悟過來,重新折返。
「哈哈哈哈,年輕人,你真是太大意了,難道你看不出來這裡是一座奇門遁甲之陣?就算你喊破嗓子,她也聽不見。就算她聽得見,找不到這個大陣的『生門』,也絕對進不來。既然如此,無人打擾,我們還是談談合作條件吧?」老者從容不迫地說。
我忽然明白過來,從進入咖啡堡開始,我已經陷入了這花姓老者的連環圈套之中。如果我沒有急於追出來,仍舊跟冰兒在一起,就不會被他各個擊破。
如今,冰兒急匆匆地來尋我,我是她最大的牽掛;她過門不入,被拒之門外,很可能遭遇危險,這又成了我的牽掛。
兩個人的力量非但不能合在一起,反而相互削弱,被敵人所乘。
「你最好早一點做決定,這個陣式僅有一道生門,其它全是死門。她胡亂闖入,只怕有些憾事也是我無法控制的。」老者又說。
我咬緊牙關,強忍憤怒,低聲問:「花前輩,如果合作,你要什麼?」
老者點頭:「嗯,這樣說話就對了,既然是合作嘛,大家就要開誠布公地談。我的條件是,那些東西還給你,但你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要第一時間通報我,等於是你我情報共享。」
我也點頭:「成交。」
再拖延下去,也不會出現新的結果,不如直接了當地答應,不再盲目地費唾沫。
在任何一種較量中,一旦失去了先機,就會處處落後於對方,受對方所制。
我們名義上是談合作,實際我沒有一點議價權,所有的籌碼都被這花姓老者拿到了。所以,說一千道一萬,我只能接受他的條件。
這種情況下,如果冰兒有什麼好歹,我的損失就更大了。
「好好好,夏先生痛快,那我們成交。」他拍了拍手,有個年輕人從後面轉出來,捧著裝冊子和照片的塑膠袋,放在老者面前的桌子上。
年輕人的出現,更加出乎我的預料,因為他就是在三點把子肉快餐店裡拎刀砍我的那個廚師。
「夏先生,多有得罪了。」年輕人向我深深鞠躬。
我連連苦笑,沒想到對方佈局如此之長遠,從那個時間節點就開始算計我和冰兒了。
這樣一來,我和冰兒的談話內容百分之百被他們偷聽了去,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我可以走了吧?」我問。
老者的右手按在塑膠袋上,向前一推,我也同一時間伸手,去抓袋子。不經意間,我的手指碰到了對方的手腕。老者突然縮手,如同遭到電擊一般。
我沒有多想,抓著袋子站起來。
「不要忘了我們的君子協定,如果有人違約,非要逼著我做小人,我也會毫不猶豫。」他說。
「梅花公館手記」裡藏著的是神相水鏡的秘密,我沒有把握立刻找到真正的線索,所以暫時不用考慮跟對方的這層合作關係。
我強逼自己冷靜,不失禮貌地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答應的,一定會做到,希望你也一樣。」
大家確定了合作的意向,但他連自己的身份來歷都沒亮出來,可見是故意隱瞞,另有伏筆。
我從沙縣小吃的正門走出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奇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