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芬芳不語,視線在我臉上來回掃著,看樣子是想窺視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沒有躲避這種視線,只是淡定地轉身,向窗外望去。
第345章 天竺蜈蚣(3)
芙蓉街的早晨繁華而美麗,不僅僅是外地遊客慕名而來、步行參觀的一個著名景點,更是無數老濟南人賴以生存之地,也是更多前輩們為了人民自由、國家尊嚴的拋頭顱、灑熱血、埋骨骼之處。
我夏天石並非蓋世英雄,但卻有膽量、有擔當、有責任為了保護這條代表了濟南商業核心的街巷而奮鬥。
沒有人生來就是名人、名流、英雄、名士,只有奮不顧身地付出,才能受到老百姓的景仰愛戴。
真正愛濟南的,只有老濟南人。至於那些外地商家、淘金客、遊客、投資人之類,都是撈一把就走,把濟南人和所有遊客當凱子。
「肉食者鄙,未能遠謀」——《曹劌論戰》中的這句話,說的就是上面那些人。
我敢肯定,如果三戰爆發,最先棄城逃跑或者向侵略者跪地求榮的也將是他們。老濟南人才是濟南城的脊樑,每一個有血性的濟南爺們都會為了祖宗留下的這片富庶之地而戰鬥到底。
「白小姐,你看這條街美不美?」我問。
白芬芳走到窗前來,向南望了望,敷衍了事地回答:「嗯,商業開發做得不錯,人流洶湧,雖然比不上京城裡的南鑼鼓巷、北鑼鼓巷、簋街之類,但也有其十分之一規模了。夏先生,我們是江湖人,不是商人,何必去考慮這些商業問題呢?街道美不美,是官員、開發商、經營者要考慮的。至於我們,當務之急是要考慮合作幹事的可能性,對不對?」
「我們合作不了,大家的出發點就不同,怎麼合作?你把操控『食腦之術』的人交出來,我們就相安無事了。」我直接說出本意。
「辦不到,你知道那是誰?」白芬芳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搖頭拒絕。
「是誰?」我問。
「是燕王麾下排名第十三的子嗣,燕王府人人尊稱他為『十三少』,雙名是『塗鴉』二字,但很少有人直呼他的本名,都用『燕十三少』稱之。」白芬芳回答。
這名字很耳熟,我思索了幾秒鐘,脫口而出:「是那位曾在法國羅浮宮開過畫展的新抽象派年輕大師?是重名嗎?還是——」
白芬芳點頭:「不是重名,就是他本人。在全球美術界,燕十三少被稱為『東方梵谷』,已經受到畫商們的鼎力追捧,一幅普通的油畫就能在拍賣會上拍到數百萬美金。他的天才,又經過了中央美院幾位頂級教授的悉心指導,目前是全球炙手可熱的大畫師,作品供不應求。這樣一個人,我敢交給你嗎?除非是我不想活了。我是八神將裡的畫神,但我的繪畫技藝卻遠遠在他之下,我的『畫夢之術』也永遠比不過他的『食腦之術』。」
我被搞糊塗了,身為燕王府嫡系子弟,那位燕十三少沒有子承父業,步入江湖,而是選擇了畫畫這條路,去做一個天下聞名的藝術家。在油畫界獲得巨大成功後,又轉向奇術修行,掌握了「食腦之術」這種遠古邪術。唯一的解釋,這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已經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來解釋他的輝煌成就。
「我去會會他。」我說。
「不可,燕十三少不會被動地接受別人的求見。他若想見你,你才能見到他。」白芬芳搖頭。
「他在哪裡?」我問。
白芬芳閉口不答,只是苦笑。
「他在鞭指巷咖啡館的地底密室裡?」我繼續追問,並且從白芬芳面部微妙的表情變化裡,獲得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白芬芳等八神將是燕王府的家臣、門客、下走,而燕塗鴉則是府中嫡系,算是八神將的少主人。所以,白芬芳肩負著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