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就這樣給拖了出去,外間的香羽聽見裡面動靜不好,早就去請了福喜過來。福喜腿疾未愈,一步一拐走的十分辛苦,“四爺,小瞎子雖說不好,可終究平日還算盡心,三十大板,她實在是受不住的。”
胤禛扭過頭只作不聽,福喜哆哆嗦嗦的想要跪下,被胤禛一把扶住道:“你這是做什麼?”
福喜嘆一聲,硬是往下跪道:“說到底她也是奴才的徒弟,她做錯事,奴才也該受罰的。”
“這不干你的事。”胤禛一邊扶他起來,一邊又讓他坐。
福喜謝過後卻不肯坐下,“奴才知道她是該罰,不過若是就這樣打死她,她也不知道自個錯在哪,還不如小以懲戒,以後若要再犯,奴才也斷不敢再為她求情了。”
胤禛思付片刻,終道:“那就十板子,再不能少了。”
福喜長出一口氣,趕忙大聲喊道:“四爺說了,十板子!”外頭剛有人應聲,福喜想起一事便又低聲問道:“四爺,她終究是個……”胤禛也似乎想了起來,點了點頭,福喜即刻回頭對香羽道:“快出去說,墊著打,快去!”
從容伏倒在地,竹板每打一下,就發出一記清脆的聲響,一下、兩下、三下……身下劇痛發麻,手指也幾乎掐進了土石之中,殷紅的鮮血慢慢滲透外袍,雖痛入骨髓,可從容只是咬著牙關不吭聲。在最後一下響過後,香羽滿臉淚痕的想扶她起來,從容動一動,還未站起,眼前就已是一片漆黑……
25上藥
“四爺,人是沒什麼事,可這傷怕是要養一陣子了。”福喜檢視過後,側首看著胤禛,胤禛答應了一聲,目光卻是定在從容被血浸染的袍子之上。福喜又道:“四爺,恕奴才多嘴,這丫頭終究是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爺若是喜歡呢,就留著;若是不喜歡,就放她走吧。”
胤禛沒有出聲,許久後才轉回目光道:“我不會放她走的。”
福喜暗暗嘆了一口氣,吃力地站起身道:“那奴才替她清理一下傷口。”
“不用,”胤禛伸手阻止,“你回去歇著罷,我自會處置。”
從容是給痛醒的,她不僅覺得股上傷口火燒火燎地疼,而且方才捱打時手上用力太過,十指連心,此時也覺刺痛難忍。她艱難地轉了轉頭,發現自己正俯臥在一張狹窄的睡榻上,東首的窗戶半開,微涼的秋風帶入一陣陣地草木清香。門簾晃動時,從容發現外間隱約有個人影,她沙啞著嗓子,有氣無力道:“誰……是誰在外頭?”
門簾挑開,從容看清來人,立時別過了頭。胤禛毫不奇怪,將手上茶杯遞過去道:“喝不喝?”從容不動也不說話,胤禛將杯子往旁邊一放,又從懷裡取出一盒藥膏放在了邊上,“藥、水都在這兒,你愛用不用。”說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從容悶著頭,聽見外頭屋裡沒了響動才恨恨地回過頭,一看之下她心中更恨:死魔王,東西放這麼遠,還不如不給!
從容低低咒了一句,掙扎著爬起時卻發現腰背以下都不受她控制,別說走路,就是連動一動都好像上了大刑。她趴著喘了許久後開始咬牙挪動身軀,伸長手臂,一點一點,指尖幾乎能觸到水杯,可要拿在手中卻是不夠。
從容收回手,趴著又休息了許久後才繼續未成之業。她探出了手,大半個身子已懸空在外,眼看著已夠到那隻茶杯時,傷口抽痛,身子隨之一軟。從容本能地用手去撐,誰知這一撐觸發身上所有痛處,疼得她幾乎昏厥過去,原本夠到手的茶杯也因此傾覆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熱水也灑了一地。
胤禛趕進去時,就見從容大半個身子歪在地上,纖纖素手被茶水燙得通紅。他急忙將她重又抱回榻上,從容此刻也無力掙扎,躺好後便即扭過了頭不理,過了一會兒,胤禛從外又取了熱水過來,放在了她的手邊。
從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