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只閉緊了雙眸,胤禛低頭為她拭了拭手上淋漓的熱水,從容觸電似的將手埋在臉下,全然不看胤禛一眼。胤禛知她倔強,也不理她,彎腰將從容的衣袍下襬掀開後就要扯她的腰帶。從容這一驚非同小可,忍住劇痛回身想開啟他的手,“你做什麼?走開!走開!”
“我替你上藥。”
“不要,我自個能上。”從容緊咬牙關。
胤禛看她一眼,將藥膏遞了過去,“好,你上。”
從容擰著眉頭接過,抖著手開啟蓋子後,她側首瞪著胤禛道:“你出去。”
胤禛走到門口頓住道:“你可小心點,要是再把這藥弄翻了,再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從容不理,等他甩門簾出去後,她才坐起身,艱難地將自己的外袍脫去。豆大的汗珠沿著鬢角緩緩滑落,四肢百骸都似隱隱作痛,從容在榻上伏了好久才算緩過些許力氣,她哆嗦著手取過茶杯抿了幾口,好不容易伸手將腰帶扯散後,褲子卻因血肉粘連,每往下動一動都是鑽心似的疼痛。
從容的淚水混合著汗水,怎麼也止不住,不知何時,胤禛又已站在門口凝目看著她。從容發現後立刻一抹眼,扯過薄被蓋住下身道:“香羽呢?”
“香羽不知你的身份。”
“福公公呢?”
“他腿都難動彈,你想讓他過來給你上藥?”
從容咬緊了下唇,“那不用上藥了。”
胤禛冷哼一聲,走近道:“你要死可以,只別死在我的榻上。”
從容這才想起,這間小室原是在胤禛書房後頭,是專供他讀書疲倦後休憩的地方,因平日不大來,她剛才也沒認出來。胤禛從她手中搶過藥盒道:“我聽太醫說了,這傷若是不上藥,到時化膿發爛,可就沒法治了。”
從容憤恨地看了胤禛一眼,她要是死了,他也別想做皇上,得拉下去給她墊背。想是這麼想,可現在她身上一絲力氣也無,只能任由這個墊背的強行摁著她俯臥躺倒。身下既痛且涼,從容羞惱地將頭埋在臂彎裡,良久後她突然回頭道:“你在做什麼,還不快上藥!”
胤禛回過了神,他是頭一回下令打人的板子,既不知其中輕重力道,也不知道打完了會是什麼情形,這會兒他看過從容的傷勢,心裡也不禁有些後怕。福喜說的沒錯,三十板子她定是受不住的,單就這十板,她臀上與腿根處已腫了兩指來高,青紫交錯,血痕累累。
胤禛將她滿是血汙的褲子扔在一邊後,轉身又走了出去。從容且臊且惱且急,“你出去做什麼?”胤禛不答她的話,過了片刻轉回時,手上已多了盆熱水。“忍著點。”胤禛邊說邊動手為她擦拭,從容雖有準備,可陣陣痛意傳來,她忍不住□出聲,“你能不能輕點兒?”“輕了擦不乾淨。”胤禛微抿雙唇,將血痕擦去後又伸手取過藥膏,用手指蘸了一點後為她輕輕塗抹。
從容就感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臀上慢慢遊走,待傷處漸漸清涼後他又將手指移到了她的腿跟。從容繃緊了身子,死死咬住自己的袍袖,好不容易等胤禛收了手,她即刻拽過被子想蓋,胤禛阻住了她,“不行。”“為什麼不行?”從容的臉漲得通紅。胤禛兀自將藥盒蓋上放好,又將手指在巾帕上拭了拭,“這會兒溼溼的,一蓋都沾在被上了。”
從容又將臉埋在了臂彎,難道她要光屁股在這兒晾著,順道還給四魔王細細欣賞?胤禛不知她的想法,收拾好東西后,隨手在她臀上觸了觸,“好了。”這一下來得突然,從容渾身一激靈,胤禛看在眼裡,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後不鹹不淡道:“上回你不是看了我的麼,這回我看了你的,也算是扯平了。”扯什麼平?從容瞪著大眼幾乎要冒出火來,她和他永遠扯不平!
是夜。
胤禛去向德妃請安時有些神思不屬,德妃似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