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弩張,明晃晃的刀劍齊齊指向了漠歌,與漠歌同來的那兩位副將身後也立刻有侍衛拔刀相向。漠歌衝上前一步又生生剎住腳步,扭頭向著我道:“王妃,屬下冤枉!”
我一驚之下靜默不語。允禎撥開董挽晴抓著他手臂的手,走下兩階,他並不看向漠歌,卻向著那內侍冷冷道:“若有不實,滿門抄斬。”
那內侍慌得連站也似站不穩了,一疊聲道:“皇上饒命!是……是漠將軍指使小人如此做的,漠將軍擔憂皇上軟禁著王妃不讓離宮,所以——”
“你血口噴人!”漠歌臉皮漲成通紅,怒吼一聲,上前一步便要去掀那瑟瑟發抖的內侍,然而他身側身後數把鋼刀卻瞬間搭上了他的頸項。他一怔,扭頭看我,“王妃難道也不相信屬下?”
我仍是靜默不語,凝目望了允禎片刻,我淡淡道:“漠將軍乃是妾身夫家部下,如若果真如此,妾身也難逃干係。”
允禎卻道:“宓兒不必引咎,僅憑這逆賊一人之言,朕也不會妄斷漠將軍之罪,只是……”他蹙了蹙眉,言語間便似很有幾分為難,“來人,押下!”
幾名侍衛隨即將漠歌與同來的兩名副將押了起來,那兩名副將猶眼睜睜望住我:“王妃,屬下冤枉,屬下冤枉啊!”
我無奈蹙眉,耳聽得允禎又道:“朕必會下令徹查此事,倘若漠將軍當真無辜,屆時朕會親自向漠將軍謝罪,在此之前……還望宓兒諒解。”
“王妃——”漠歌死死等望住我,眸中閃爍不定教人瞧不分明,口中卻是欲言又止。
我分開身邊的侍衛近前一步靜靜望著漠歌,“漠歌,我知你從來都是全心護我。”他聞言眼中一亮,待要開口卻被我擺手制止。很快有侍衛取來繩索將他三人的手臂反縛在身後,他若有所思得望我,咬了咬嘴唇,終究是點了點頭,被推搡著走出殿去。心頭突來的緊張迫得我忍不住追上一步,“漠歌!”
他回身望我,一雙黝黑的眼瞳在琉璃宮燈下閃閃爍爍,表情沉默,似極了我初見他時那憨憨傻傻的模樣。我心頭一酸,輕聲道:“你究竟有沒有做過對王爺不利的事?”我問的隱晦,然而聽者心中也是明白。不管是他將我騙出王府還是此刻這樁鬧劇,如若坐實,都是對拓跋朔相當不利的。
漠歌沉默了,低下臉去沒有應聲,我搖頭嘆道:“你兩次救我於危難,所以我給你兩次機會。”
我話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端看他是否肯對我說出實情,靜竹曾說見到他從王府中出來,似與拓跋安有所牽連,我卻怎樣也不願相信我這樣相信著的漠歌會作出這樣的事,背叛拓跋朔,背叛我。我要他親口回答。
他遲疑了片刻,終於抬頭望我,又望了望允禎,搖頭道:“我沒有想要行刺皇上,不是我做的。”說罷便扭頭自行向殿外走去,再不回頭。
我怔怔立在當下,耳邊只回想著漠歌最後那句話,連允禎何時走到我身後都不知道。允禎低聲喚道:“宓兒。”
我扭頭望他,他眸中的情緒太過分明,我幾乎立刻便坐實了自己的判斷。扭頭望著大殿已極快恢復了原狀,眾侍衛按刀而立,歌姬舞伶再次按部就班,我淡淡一笑。
好一招請君入甕,還是藉著我的名頭。雖然這與我的計劃殊途同歸,然而我深心裡卻仍有一股不甚妥貼的感覺,彷彿是為了被人算計,自然很是不快。
允禎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