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混珠用那白水應付本宮?”
我語氣並不肅謹,甚至頗為輕鬆,然而那眉嫵卻是身形一震,極快地便又跪倒在地。“王妃恕罪!奴婢,奴婢實在是勸不下小王爺,奴婢——”
我將茶盞靜靜放回了案上,聞言微微斂眉。“如實說來。”
眉嫵重重得俯身磕了一磕,這才慢慢道來:“小王爺那日受了王妃的怪責,心中很是委屈,只說是王妃從未對他如此疾言厲色,那熙華公主委實可恨。不過彼時小王爺倒也沒有想要去做什麼,不過恨恨也便罷了,只是有一日小王爺悄悄抱了小碧……”
她說著悄悄抬頭望了我一眼,似乎擔憂我並不知道小碧是何物。我擺手道:“你接著說。”
她這才又低了臉去。“小王爺悄悄抱了小碧在花圃裡頑,那公主突然經過,教小碧嚇了一跳,抬腳便踢了小碧一腳,小王爺很是生氣,當晚便曾對奴婢說他再也無法忍受那位公主在府中多待片刻。奴婢擔心小王爺一時衝動做下錯事,自然好言相勸,然而小王爺卻道從前他阿孃——”
她陡然提及杳娘,聲線又是一顫,忙又小心在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當下哪裡有心思顧得這些細枝末節,只睨了她一眼道:“你只說你的便是。”
她忙低頭道:“是。從前西園那位主子曾經放小碧去咬過王爺另個侍妾,那侍妾受了驚嚇當晚便小月了,王爺當時並不在府中,後來不知怎地這樁事便不了了之了。奴婢聽了小王爺提到這些,心中害怕,自然是好言勸小王爺不可行此險事,然而小王爺卻是下了狠心,只說定要叫小碧去咬那公主一口,如能嚇沒她的孩兒自然更好,省的她生下孩兒再又纏住王爺,教王妃不得安心。”
說到後來,她聲音便低如蚊蚋,幾不可聞。再再偷眼瞧我面色,然而見我卻是一徑沉靜,怎樣也瞧不出我心中所思所想。她膝行了一步切切求懇道:“王妃,奴婢求您不要怪責小王爺,小王爺他都是為了王妃才——才行此大逆之事啊!”
我卻緩緩搖頭,只靜靜望住她雙眼。“惇兒除了放狸奴去嚇唬那熙華,可還做了別的手腳?”
眉嫵忙一疊地搖頭。“絕無他事!奴婢可以項上人頭擔保,小王爺絕對沒有再做過其他逆事。”
我心頭一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腦中只想道,那孟岐道熙華小月除去受了狸奴之嚇,之前吃過的東西更是導致她小月的主要原因,如今惇兒並未做過別的,而拓跋朔亦已杖斃了那狸奴,只要他日後不會疑心於此,便不會牽連到惇兒的身上。否則一旦事發,縱然虎毒亦不食子,可是惇兒行此大逆之事,以拓跋朔的心性只怕不但要大加責罰,便是我亦難免見疑於世人!
我命了眉嫵起身,一手撫著額心低低問道:“此事可還有第四人知曉?”
眉嫵沉吟了片刻,搖頭道:“應是沒有。”
我這才安了心,起身道:“如能瞞了下去,是惇兒的造化,更是你的造化。”
她自然是面上一緊,低眉道:“奴婢省得。”
出了天光殿,回到重華殿中,繡夜與靜竹終於見了我回來,均是眉頭一鬆。靜竹見我袖中掖著的帕子依然是汙了,忙伸手取了去重為我換了一幅,方切切道:“王妃可是有何心事?”
我搖搖頭,慢慢在倚床的美人榻上坐了下去,這才撫胸嘆道:“如今,那負責熙華飲食用藥之人卻是更需快些查明底細了。之前我不過是疑他或許來日亦會對我不利,未雨而綢繆,然而現下此事卻是與我休慼相關了。”
靜竹訝異道:“王妃何出此言?”
我嘆道:“那狸奴……總之,我現下極是擔憂那人對惇兒的情況很是瞭解,他著手害了那熙華,卻是明著要將禍端栽在惇兒身上。”我握著竹榻的手掌驀地一緊,聲音便更冷沉了幾分。
“惇兒在明我在